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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錚閉門讀書,倒沒怎么卷入這場風波,崔燮卻得在國子監念書,想避也避不開。中午剛從教官值房回來,就聽一道聲音在遠處喝道:「崔和衷!」

他下意識應了一聲,抬頭看去,卻是幾個書生拿著書爭辯,外頭還有不少人圍觀。

他這一答應,圍觀的人都看向他,還有幾個人喊著「崔和衷來了」,「來得正好」,「叫他自己說說」……飛奔過來拉住他,要他自己點評他與歐錚的文章哪個好。

以他自己看來,當然是自己寫的好,不過當著人不好這么說,還是得點評一下兩篇文章的優點,然後謙虛一下,說歐錚那篇「健筆凌雲,獨饒英氣」,自己還要向他學習。

他謙虛幾句,趕緊把同學都勸散了,帶著為他爭吵的幾位同窗回誠意堂。這些人中竟還有個四十來歲的張齋長,也不顧自己的年紀比人大、身體比人虛,特別積極地跟人爭吵點評,維護他們誠意堂才子的名聲。

崔燮推讓歐錚為先,他倒像是自己吃了虧似的,絮絮叨叨地評著兩篇文章,還拍著他的肩膀說:「不管旁人怎么說,我就覺得你的文章最有法程,他這回能考上說不定還是因為看了你弄的科舉必讀哩。」

幾個推他文章的同學都這么說,崔燮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有點小驕傲,綳著臉皮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考官自有撿取文章的標准,我這回成績略低,必是於那一方面略遜一籌罷了。」

第八名已是他想象不到的高了,再說明年會試再即,到時候考上進士,誰還管他舉人第幾名?

他自己想得開,又放得下身段,這場議論漸漸平息,倒是給他搏了個大度的名聲。

張齋長事後單獨找了他一回,先是盛贊他文章好,會念書,又說他編的書將來定要恩及天下書生……說著說著,忽然有些躊躇地問:「和衷你能否點撥點撥我那兩個不肖子?他們也入學有年了,聰明也盡有的,只是有些頑劣,不肯用心念書。」

崔燮其實沒時間自己教學生,可管熊孩子的經驗是有的,沉吟了一下便問:「不知兩位學到哪本書了,先生平常管束得嚴不嚴?」

張齋長微微嘆氣:「我怕我一個監生也請不到什么好老師,便把他們送到城外翠微書院里讀書。這兩年我也常勸他們努力,可他們在書院不知用心……」

不只是不知用心,簡直比他這個爹還不愛讀書。好歹他是考取秀才、熬過這么多年科貢熬進國子監,進了國子監才開始混日子的;那兩個孩子卻是從小就不愛看書,眼看著十歲了,還不曾碰過四書五經呢。

崔燮聽著兩個孩子的年紀,摸了摸鼻尖兒說:「那也不算晚,我與舍弟年幼時也不愛讀書,到十四五才開竅,舍弟這幾個月也頗愛讀書了,不用人管就能去做題。」

崔衡那么熊的孩子,關了兩三個月也就老實了,現在讀書可自覺了。懂不懂的,反正有個態度在。可這是別人的孩子,他不敢直接下狠手,便試探著問:「張兄平日是如何教子的?」

他憶起父子平時相處的場面,雙眉微皺,無奈地嘆道:「他們娘和姐姐都護得嚴,我哪里管得了他們?何況我平日在監中讀書,休沐日他們又在書院,就是想管也碰不著面,那兩個小子盡叫後宅婦人慣壞了!」

崔燮同樣心有戚戚:「孩子果然不能叫母親慣著,就得叫先生、父兄多打……多教導才能成材。」

他清咳一聲,嚴肅地說:「不瞞張兄,我這個人管孩子管得極嚴,不聽話的就關在家里叫他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