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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朱驥在成化年間就上過折子,說是北鎮撫司鎮撫使謝瑛上策,要在將士訓練中加入長跑數里一項,以養其綿長氣息,增長其體力耐力。既是這種軍營都能用的法子,至多就是個普通武人煉體法,與李孜省等妖道的法子全不相同……

弘治天子想起先皇因服了宮中妖道進的金丹而致腹瀉不止,宮車晏駕,不禁又勾起了喪父之痛。只是大過年的不好流淚,他閉了閉眼,忍回淚水,嘆道:「你們兄弟便跟著崔先生好生讀書練武吧。吐納之法不論,錦衣衛奏疏中已說這長跑的法子極能強身健體,只有好處的。」

張皇後看出丈夫容色微戚,便親手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叫他借著湯上飄的靄靄白氣遮一遮臉,體貼地說:「今日朝會,皇上也著實辛苦了,先吃些熱湯,叫我這兩個小兄弟自己吃罷。」

天子朝皇後笑了笑,低頭用湯。

張鶴齡兄弟也不是全沒個眉眼高低,聽姐姐說皇上累了,馬上又端起外戚榜樣的架子請皇上休息,要告辭出去。

張皇後留住他們,問了問在崔家吃住的好不好,受沒受過先生打罵。

兩位國舅近日玩錦衣衛游戲玩得上癮,完全忘了先生當初逼他們寫文章的痛苦,美滋滋著說:「崔先生人極好的,從不打罵人,只教我們背律例、讀四書、寫文章。不讀書時還叫我們看外頭最時興的錦衣衛院本和連環畫,請了謝鎮撫、王大人和王公子那些個英雄好漢來家里給我們講故事……」

真想叫皇帝姐夫下個旨,讓謝鎮撫也住在崔先生家,天天教他們練武,帶他們扮青天大老爺審案哪!

弘治天子也放下湯碗,打起幾分神說:「他弄出來的教書法子果然還是與眾不同。從前他做《四書對句》,又給朕出過新樣式的考題,已見奇思,正經教導起兩位內弟來,似乎手段更多了?難怪先皇在日便以為他是堪為天下師的人,還幾度指他做朕的講官……」

其實憲宗指崔燮做展書官是給自己用的,可自己沒用上,現在讓兒子用了,也可算是他指給兒子的官兒。

天子唏噓幾聲,吩咐內侍將給崔燮的賞賜再加厚幾分。加了老師的,又不好不再加加學生的,他便和顏悅色地問兩位內弟:「你們有什么想要的,也可與朕說。」

張鶴齡兄弟眼下最想要的就是謝鎮撫,再退一步是想跟王守仁出關轉轉,這兩條都是他們在外頭坐地打滾兒都求不來的。

倒是王項禎將軍常能抽空陪他們出城騎馬打獵,不須求姐姐姐夫就能要到。不過當著大姐的面,他們提都不敢提出關的事,於是就仗著姐姐寵愛,姐夫脾氣軟,先生又不在眼前,賊兮兮地求聖上:「皇上能不能下旨叫謝鎮撫常來崔家,最好能住在崔家?」

謝鎮撫一來,他們就不用寫文章,還能排演錦衣衛的案子,這日子可太美了。

可從來沒有天子下旨叫一個大臣住到另一個大臣家的事。弘治天子搖頭嘆道:「這怎么成,哪有朝廷下旨叫著兩戶臣下合成一戶的,這豈不是胡鬧么。」

張家兄弟可憐巴巴地說:「我們也不是要謝家改住到崔家,就叫謝鎮撫多來教教我們不就行……」

張皇後實在舍不得兄弟難受,便坐到天子身邊說:「臣妾的兄弟們只是想和那位謝鎮撫學武藝,這又有何難?叫他們也能出入鎮撫司,找謝大人學武不就是了?」

張鶴齡、延齡內心掙扎。

去鎮撫司當然好,他們早想正式當個錦衣衛,跟著前輩們巡街去了。可是……可是若他們天天能去鎮撫司,謝鎮撫不來崔家了怎么辦?那他們就又得寫作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