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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質彬彬的彬。先父過世,我還未能襲這個千戶之職時,家中曾有一陣動盪的日子,家產武職險些都被幾位叔父奪走。虧得我三叔,就是彬哥的祖父舍了家財替我打點,我才能順利襲職。三叔家里只有一名獨子,才及冠便因病謝世,叔嬸們也也因悲痛傷身,未幾而逝,留下堂嫂與彬哥他們孤兒寡母……」

他輕嘆了一聲:「堂嫂品性貞廉,原先要為堂兄與叔父叔母守孝,又怕叔嫂有妨,不願進京投靠我。可彬哥一天大似一天,她到底要為兒子的前程著想,總算肯帶著孩子進京了。」

崔燮擰著眉聽完了他的故事,眉眼間怒氣隱隱,壓著嗓子問道:「他們欺負你?你家里幾個叔叔,敢搶你的家產,咱們錦衣衛的人豈能這么白白叫人搶了?他們這是犯了大明律,你等著,我也有上疏之權,這么不公平的事就得有人管!」

他的怒氣簡直壓不住,想想謝瑛喪父時那個年紀,那得是多么柔軟可憐無依無靠……險些就叫人欺負死了!

他要是連欺負自己男人的人都治不了,當這個官兒還有什么用?

不如回老家結婚算了!

他氣得長身而起,謝瑛當即翻手抓住他,用力按在桌上,低聲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承了職後還能處置不了他們么?若是家里還亂著,我也不能叫彬哥母子在老家一住數年。」

他自己吃過親人的虧,才知道越是至親害起人來才越叫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又想起初見崔燮時,他那副衣裳透血,氣息微弱的模樣,若非自己當時動了一絲憐憫心,給葯延醫救治了,他們定然不可能有今天。

甚至很有可能崔燮都活不到今天。

他握著崔燮的手嘆道:「幸好那時候遇上了你,能幫你一把。也幸好給你請封贈時到你家看了一眼,叫你把我記在心里了。」若不是那時候就上了心,怎么能給他畫出那么逼真的騎馬像呢?

崔燮心中微熱,順著他的力道坐回去,勉強咽了胸口那口氣,嘆道:「你這樣心軟寬容,可容易叫人欺負。」

這輩子只除了一個崔燮,還沒別人說過他心軟寬容,欺負過他的人也沒幾個能接著過太平日子的。

謝瑛沒把這些實話說出來,只崔燮倒了杯酒,雙手捧杯敬了敬他,笑著說:「以後我這七尺之軀就托付給崔大人,靠你相護了。」

崔大人聽得醺然欲醉,一口飲盡了杯中醉酒,誠摯地說:「往後謝兄的事就是崔某的事,無須客氣。」

兩人正互相撫慰著舊日的傷心事,崔家卻來了家人緊急報信,說是府上二公子求崔大人幫他尋找流配福建的生母。

就是那個幾度陷害崔燮,還為了害他不惜投信造謠朝廷官員的出婦徐氏。

謝瑛正想著徐氏惡行,不禁皺了皺眉,要把那人打發回去。崔燮卻一拍桌子,帶著幾分迫切說道:「徐氏雖已被家父休棄,終歸還是衡哥的生母,母子天性如何能斬斷?崔燮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謝兄帶我到城中各處養濟院和尼庵中尋一尋人。我這兩個弟子如今正作文章,不合打斷他們的思路,便叫他們寄在山庄里住一夜,等回頭尋著人我再接他們回去。」

隨著他說話,謝瑛的神色也漸漸轉換,最後露出了一絲笑意:「賢弟說得是。徐氏雖曾有重罪,但既蒙天恩浩盪赦了,咱們也不該再以罪人視之,還是以你兄弟為重,先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