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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的就是上罪證上得太晚,你們把話說了啊。

崔燮眼中含著萬千思緒,低著頭任由他教訓,直到站在文華殿副殿階下,才抬頭看了高公公一眼,眉間含著深深愁緒說:「我問過隨家父到雲南的家人了,雲南按察司所奏的貪贓等罪確有其事……我只求早早把贓銀退了,再賣些家產抵折父親在雲南花用掉的,庶幾可為家父減些罪狀……」

這個傻孩子!

年紀輕輕就當官真是不行,光會讀書了,怎么做官做事卻是一竅不通啊!

高公公急得抓耳撓腮,恨不能劈開他那叫聖人言塞木了的腦子,把朝廷大臣們的撈錢之道都給他灌進去。

只是此時日講已結束了,弘治天子清朗溫和的「先生們吃茶飯」聲音傳出,等眾翰林講官出來,崔燮就該進去了。高公公來不及教他,只能最後提醒他一句:「天子仁厚,你抓住機會求情罷。」

崔燮朝他露出一點憂郁的笑容,深深垂下了頭。

先生們從殿里下來,路過二人身邊,都看這位垂首靜立的後進同僚一眼,或微微搖頭,或低聲嘆息,都同情他遇上那么個總能弄出捅破天般大動靜的爹。

崔燮靜立階下,目送前輩們離去,才跟高公公進了側殿,大禮參拜君王。

弘治天子命他起身,寬和地說:「崔卿不必多禮,朕今日叫你來此,是因內閣先生輩上書,說你為你父親守制雲南參議崔榷被拿入獄之事上疏請辭?」

崔燮連忙脫帽謝罪:「臣父獲罪,臣為人子,又怎能安安穩穩為官?臣二十年受盡家父撫養之恩,不忍心看他這般年紀卻在詔獄受苦,惟願散盡家財,以身相代,贖得家父出獄寧家。」

他二話不說先定下崔參議有罪的調子,引得弘治帝也順他話頭說:「前幾日雲南按察使奏報,崔榷任雲南清冊道參議時,借清黃冊之名貪贓枉法,攪擾地方百姓,勒索當地土官、夷人,取賄銀上千兩……依律該判雜犯死罪……」

崔燮用力閉了閉眼,擠出幾分哭腔說:「家父有負皇恩,罪在不赦,只請陛下憐臣父子情深,許臣贖父親之罪……」

高公公也快哭了。在外頭勸他怎么抵死不認罪的話他是一句沒記住,一點沒用上。這位司禮監掌權太監看不下去,急得只好自己說:「崔參議之事不是還沒定案么?或許這些都是家人瞞著他做的,崔大人自己並不知情呢!」

崔燮當即跪倒,附和道:「高公公所言亦是臣心中所想,臣相信錦衣衛會還臣父一個公道。臣已將隨父親出任的家人、姬妾看住,他們從南方帶來的東西封好,請皇上下旨叫錦衣衛的人來取證吧!」

錦衣衛還顧忌他是個天子近臣,國舅的老師,沒直接到他們府上搜查,他自己倒把人證物證都集齊了,效率比錦衣衛還高。要不是高公公知道他跟主審案子的鎮撫使謝瑛有私交,險些得以為他是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爹送到外頭流放了。

弘治天子倒愛他以忠君為要,這不因父子親情而阻礙朝廷辦案的舉動,命他站起來,許諾道:「此案尚未審結,還要等監察御史從雲南取證人口供回來,與鎮撫司的結果對照,才能最終定案。如今鎮撫司叫謝瑛管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