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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的崔世兄還給他寄過《錦衣衛之風起雲涌》搬上戲台時,京里才子們評議這部戲的文集。集子中又有這位龍泉隱士寫的,論安千戶男扮女裝如何必要、駁斥安千戶性情似女子之類的文章。

他那立身嚴謹清廉,教子嚴格父親竟喜愛寫男扮女裝的故事,在安千戶身上投注了那么多心思……

不不!余姚世代出才子,光翰林院就還有一位余姚出身的狀元謝世伯,也未必他父親就是那個最愛寫安千戶故事的人?

他剛想給父親開脫,目光就滑過了緊緊列在龍泉隱士名字之下的東山野叟。

東山謝氏。

東晉謝安。

這東山野叟還能有別人嗎?龍泉隱士還能是謝遷嗎!

王守仁長嘆一聲,把書扔到身後。

翰林侍講攢書,翰林侍講學士是著者,其余作者雖也緊緊隱身於假名之後,他難道還能猜不出那些人的身份?就是猜不出每個筆名背後後藏的是誰,也知道他們……都是翰林院的人!

若是才學相差太多,謝大人和他父親這樣的名家之筆能不脫穎而出?若是身份不同,父親焉能不把新出才子引進家門來往唱和?

他這些年沒看出破綻,正是因為那些名士本就是常出入他家的世叔長輩!

想通這點之後,他很快又猜出了一位水西先生背後是何人這些連環畫作者頭一次出現,幾乎都是在《王窈娘琵琶記》上。那時崔燮還只是個秀才,連舉人都沒考,怎能請得動他父親,請得動謝大人?

其中必有西涯公牽線!

將西涯兩字顛倒過來,再去掉水邊之,非水西先生又是何人!

王守仁在家里默默思考了一白天,晚飯也沒吃,悄悄地往謝家拜訪了一趟。見著謝鎮撫之後,他沒問崔燮、沒問錦衣衛連環畫,只是先問安千戶是不是像畫書雜劇里那樣愛扮女妝。

他眼都不眨地說:「我從前忙著應試,沒空看新連環畫,這些日子重拾起來,竟發現安千戶是我同鄉余姚人。我既佩服其勇毅,又有同鄉之情,心懷敬慕,故特來問大人一聲。」

不。

安千戶不是余姚人,他老家其實在薊北,余姚是作者王狀元和眼前這位狀元公子的故鄉。

謝鎮撫不好告訴這位未來聖人,書里安千戶的出身與女裝辦案、色誘倭寇等行事都是他父親王狀元盡心編出來的,只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並非如此。安家世居薊北,安千戶他為人剛肅,辦案時也就是帶著下頭人走訪排查,沒有那么多手段。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其實他生得也沒有連環畫上那么俊麗,書里是為了故事好看,刻意給他添了一樣特色罷了。」

王守仁該擔心的都擔心過了,聽到安千戶的真實情況也只是有些感慨,垂頭答道:「原來如此,是守仁愚鈍了。」

謝瑛安慰道:「也不光是安千戶如此,我們錦衣衛辦差多半是先尋了街上的正副鄉約並里長來問話,然後依里甲挨家走串,沒那么多飛天走地的奇事。那書中戲里寫的,案子大體是有那么個案子,內中細情多是文人自己想出來的,你也不必都當真。」

王守仁道:「我其實不該來問這些,只是好奇心重,一時難以自制啊。」

不過至少他確認了父親寫書時只是借了安千戶一個名字,出身容貌乃至男扮女裝之事純是由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