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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曉得民生疾苦的人教導太子,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丘看著當今朝中之狀,想著將來的盛景,自覺這幾十年官途再無遺憾,退回私第後便寫了一封乞致仕疏。

隨著這封致仕疏遞入的,還有一封彈劾首輔劉吉老邁不任事,打壓言路,留戀權職,不堪為首輔的折子。

弘治天子兩道折子都沒同意。

丘度著自己身體不佳,一意要致仕,彈劾劉吉也彈劾的越發用心,折子一道接一道的上。徐溥、劉健二人深知其意,言官們也趁機為弘治初年間因彈劾他而被打壓的御史言官們報仇,一天十數道折子飛入中樞。

這樣密集的彈劾,彈得劉首輔也不得不上了封請罪、乞致仕的折子,委委屈屈、毫不抗辯地請天子作主。

退回府里,他身上的殺氣、怨氣就再也掩不住,拍著桌子說:「丘老兒,竟不念我援引他進內閣之德,故意壞我的前程!這回我若能熬過去,必定把他們都發回鄉里,再清一回御史台!」

發了一回狠,又怕這回上書的人太多,聖上不肯再包容他,忙又琢磨著怎么重贏回天子的心。

他家中子弟勸道:「如今貴盛者莫若張氏,大人何不請張國丈與兩位國舅進言?」

他還敢用那兩位國舅?

那位皇上從東宮里用出來的李太監,叫二張一道奏本就彈劾下來了,前車之鑒就在、就在新出的《少年錦衣衛》連環畫上呢!這兩人如今也到處釣著不知情的人給他們送禮,恨不能再在朝堂上出一回風頭,他豈能主動送上去?

這兩位國舅不可輕用,除非能從他們親近的人下手,以情動之。放眼朝中,唯一能管得住那兩位國舅,甚至叫他們幫忙說好話的,也就只有剛升了錦衣衛都督僉事的那位……

錯了!

還有個人!

在那人面前,謝瑛算什么!

他真是年紀大了,怎么之前沒立刻想到兩位國舅的老師,在遷安守制的崔燮!

他連忙找來心腹問:「崔和衷近日可有什么著述出來?」

崔燮守制要守到今年臘月,守制期間可是一直在潛心鑽研農經,想出了許多致令豐的法子,這些都是能搏天子喜歡的。若崔燮還在朝里,他什么也不怕,可如今丘猝然發難,崔燮來不及回朝,只能先借他一篇著述獻到宮中,表一表自己關心農政的功勞,借借他的福運了。

當然,只要他這首輔當得牢靠,等崔燮回朝後,這些功勞他都會轉成官職還回去的。

劉首輔算計得的,叫人加緊騎馬趕回遷安,問崔燮求幾篇農耕之法的文章給自己充門面。

然後他就閉門謝客,擺出一副盛世白棉花的淡然姿態,任由科道言官攻擊。

僅僅五天之後,數百里奔襲至遷安的心腹兩手空空地趕回了劉家,慘淡地說:「崔侍講的祖母過世,他家正辦著喪禮,寫不出新的文章,也拿不出祥瑞谷物。且他從前寫的耕種之法的文章都給他老師李學士抄送去了,在下雖是硬要了一份回來,只怕也不能獻往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