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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陽笑著贊他:「不愧是邃庵的弟子,於詩詞一道工夫甚深,再用心鑽研幾年,可稱大家矣。」

李夢陽又是他師弟楊一清從陝西簡拔。出來的才子,又是他自己的門生,能寫出這樣的詩作、說出這樣的詩理,李東陽面上也甚有光。

他身旁的太常寺卿陳音品味此言,拍了拍李東陽的手,欣喜地說:「這話和你從前說的『詩體與文體之異……以其有聲律諷詠,能使人反復諷詠,以暢達情思,感發意志』之意倒有些相近。」

幾位大佬都覺得李夢陽將是繼東陽詩壇衣缽的人物,興致勃勃地與他討論起詩詞音調、格律的問題。

卻只有這場中唯一一個不愛作詩,也品不出詩詞格調的人深深看著李夢陽,發現了他那句話中與李東陽看似相近的詩詞理念里埋藏著的,將來必會逐漸拉大的分歧。

茶陵派的詩清新靡麗,以法中晚唐為主。前七子則揚起了古文運動的大旗,倡導「文必秦漢,詩必盛唐」,要人只學魏晉至盛唐詩篇,准打擊李東陽的茶陵派。

不過那是史書上寫的,現在他給李夢陽和他的小伙伴們加了那么多工作,他們也沒什么工夫搞七子派了吧?

這些人正職之外還干著利國利民的副職,眼看著大明也強盛了,他們也出名了,不像是有志難伸,必需在詩中抒發、借詩文戰斗的樣子。

也許前七子的詩詞理念仍是歷史上那樣,但只要他們不跟李老師對著干就行。

崔燮的目光轉過李夢陽身後的才子們,將他們的面容、名字記在心中以後得把這些人看緊點兒,沒事就給他們年輕人多開開會,讓他們明白文藝作品百花齊放的重要性。

作者有話要說:

李東陽和李夢陽那兩端看著很有學問的話,就是他們自己作品里的

第282章

弘治十三年的元旦、元宵兩假倏然逝去,才子們又從各色詩會酒會中回歸了繁重的日常工作。

布政使李琮在任上六年考滿,再加上這份功績,直接留京改任戶部右侍郎。隨同他進京的知府、知縣也受了表彰,吏部計了功,只待三年考滿或下次大計時就有升遷。

獻番薯的官員們走後,也到了冰破河開、地氣回暖之時,紅薯的栽植自然提上了日程。李琮帶來的農戶指導著司苑監的內侍們在暖棚發薯苗,崔燮這個寫栽種指南的人,也常能推了編會典的工作,到內苑記錄栽種時間、用水量、每日出芽狀態……若有黃葉、病葉,還要細問原因和補救辦法。

正好他家相熟的玻璃匠人已經做出了一台放大倍數還可以,能夠觀察到葉片細胞的顯微鏡,他就把這個也帶進宮去。遇到新發的苗芽不長的,有黃葉病葉的,就用鑷子、小刀薄薄地削下一片表皮,夾在水晶磨制的載玻片和蓋玻片里,邊看邊畫下細胞圖,再和正常葉片細胞的作對比。

至於怎么治,那當然還是交給專家研究。

顯微鏡度不夠,太細微的看不出來,但也能看看細胞壁和游動的葉綠素,記下來能給後人做參考。

種番薯的內侍和農戶們都不敢碰他那細木包羊角夾水晶鏡片兒的顯微鏡,只看著他畫出來的圖,都覺得神異無比。天子聽說後也叫他指點著看了一回,驚嘆道:「原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