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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旨太監微微一笑,提點他:「咱家也不要學士記什么恩,只是學士如今平安復職,便該拋下煩惱,用心為皇爺做事……咳,也別誤了自己的私事。」

別耽擱了這個月的《錦衣衛之塞上風雲》,他們都等著看謝鎮撫和千戶們怎么甩開北蠻軍士的追殺呢。

崔燮深表感激,向他保證這期連環畫不會停發。

他是真的感激高公公和這位傳旨太監,雖然一位讓他掉馬,一位是來催更的,但知道自己已經掉了馬之後,他也不用再後悔之前承認自己是居安齋的畫手了。

都叫皇上親自掀馬甲了,還有什么可藏的?藏有什么用?

起碼他現在是個清清白白的、受皇上憐愛的畫手,被人起了什么外號都可以上疏哭訴一把,叫有司去抓查,總比沒事倒貼上來幾個兒女強。

直到二十一世紀,還有人相信愛新覺羅昌平公主呢,十六世紀又沒有辟謠的,偏遠點兒的地方出個崔學士跟崔美人的私生女,得有多少人信哪!弄不好幾代之後,還有騙子敢上崔家來爭家產呢!

再萬一有哪個書生當真了,記上他一筆,流傳到後世,他的節操還要么?

不行,改名寫回憶錄時得添上一筆,寫清楚他平生從未出軌,沒有子女,外頭冒認父親的都是騙子!

他摸出荷包謝了那太監,急匆匆回家寫謝表和自傳去了,華昶則委屈又悲涼地地交接公文,離開了都察院,去南京養老。

這兩條聖旨與崔學士自陳是居安齋佚名畫師的消息不久便傳遍了京師各部院。

唐伯虎與那幾位層共同議論過「崔學士不是崔美人」的翰林、庶常背後都沁出了一層薄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當初差點窺破了這個掩藏十多年,叫無數人暗地愛慕的美人真身。

他們還曾對這位美人有點綺思呢,卻想不到心目中的竟然就是那位出了無數科舉書,會逼人模擬考、逼人趕稿,徒手接下王翰林一棒的崔學士!他們這么多年的情思,都是錯付了!

力證崔學士不可能是崔美人的孫編修足足沉默了一天,猜中崔學士外號叫崔美人的陳霽也神色恍惚,生性詼諧的倫文敘都笑不出來了。

然而誰的壓力也不如唐寅大。

他可是當著崔學士的面,把他的畫派起名叫作崔美人派!

崔學士給自己的畫派取名時,他還嫌過難聽,私下把「照相派」改成了「寫照派」!

他第二次給文征明、沈周二人寫信,叫他們把「崔美人」這名字改成「寫照派」時,足足晚了好幾天,崔美人之名在南邊兒又傳揚起來,跟他那篇文章大有關系!

冒崔學士之名行騙的騙子也跟那篇文章有關系!

唐寅瑟瑟發抖。

崔學士不光能單手接下王學士的棒子,還能單手扛起幾十上百斤的書箱子,他這煙花地溫柔鄉泡大的小身板兒夠他一掌嗎?

他左思右想,覺著只有李閣老能救自己一命了,便趁著崔燮還沒翰林院,先抱上了李兆先的大腿,請他帶自己回家見父親,求他父親替他說情。

李兆先聽了他的擔心,不禁笑道:「伯虎兄忒多慮了,我師兄不是那等人。不用尋家父,我給你擔保,他要惱你,我就擋在前頭叫他先怪我。」

不過唐寅是他父親門下詩詞唱和的主力,詩才橫溢的才子,到他家吃頓飯,大家一起作詩酬唱也是一樁美事。況且他師兄今日得聖旨撫慰,晚上弄不好也要到家里坐坐,唐寅過去或許還能當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