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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父親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

寅時初刻,幾乎一夜未睡的鄧修古就從家中出發等候在宮門外,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不是少數,到了宮門外就看到一隊四人著黑色飛魚服的青年神十足的站在宮門前,看到眾人來後,就拉出一條尺幅極長的條幅,就著昏暗朦朧的火把怎么能看清楚條幅上的蠅頭小字,但也有視力好的,比如鄧修古、再比如御史王大人,越來越心驚,額頭的冷汗密布,在火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條幅上都是昨夜在花柳街廝混被抓到的人,何人何時在何館中找的何人做得何事,每一條都細細的列在人名之下,少的兩三次,多的竟然有數十次,這還是從趙恆煦登基開始算起的。

寫得如此清楚,當然不是錦衣衛有掐指細算的本事,而是青樓之中自由一本私賬,記載的都是達官貴人來樓中的詳細記錄,這在青樓老鴇心中算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上繳的賬本以朝歌樓做得最細最全,讓人不得不感嘆京城第一妓館的敬業神。

條幅中也只僅僅是昨天大查花柳街抓到的人,沒有前段時間錦衣衛小規模查抄青樓得到的資料,算是趙恆煦對朝臣們網開一面了。

「根據大齊律例,官員禁止嫖娼、宿館,違者杖三十。」小三揚聲道。

現在頓時變得格外的安靜,剛才還有的的聲音全都不見了,只剩下火把燃燒時發出的爆裂聲、秋蟲發出的鳴叫聲。

小三看了眼在場的眾人,再次朗聲道:「辰時初刻可以贖人,紋銀百兩,另,杖刑亦可用銀兩,二十杖。」小三故意停了一下,讓在場豎著耳朵仔細聽的人心齊齊噗通了一下,著實可惡。「一仗百兩紋銀。」

無論不二十杖,都要給百兩紋銀,再二十杖,加起來就是兩千一百兩白銀,放在誰身上都是一次大出血啊!有些小官吏做了一輩子官,僅僅俸祿的話也存不了那么多。

「辰時三刻開始杖刑,三天後無人來贖,徒涼州、交州、崖州。」涼州、交州、崖州都是大齊朝版圖中最最靠南的地方,瘴氣多、濕氣重,而且南蠻凶悍,特別是靠近涼州、交州的乞莨部,甚至有吃人的傳言,流放到那里,回不回得來已經是個傳說了。

在場的眾人,心中拔涼拔涼的,清晨的涼風一吹,冷颼颼的直往骨子里鑽。

「陛下這樣做,會不會引起群臣的不滿,世家也許會借此機會對陛下發難。」畢竟朝中京城舊臣、世家名士占大多數,他們的聲音在陛下還未完全掌握朝政之前,甚至是絕對的,這樣公然的與世家群臣做對,杜堇容很擔心,會引起世家的反彈。圖了一時的快意,卻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就得不償失了。

趙恆煦給杜堇容盛了一碗蛋黃咸肉粥,粥里面還放了少許的山葯和青菜碎葉,咸口的,還粘稠,杜堇容這幾天就想要吃這樣的,他們的早餐維持著咸味的東西已經好幾天了。當然,根據白芷的搭配,采芹的細致制作,粥鮮而不是很咸,吃多了不會給人帶來任何不適。

桌上除了粥外,還有幾樣小菜,都是偏酸的,采芹自己做的酸黃瓜做得涼菜,酸豆角做的包子,還有幾樣時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