撻拔韓令有些發愣,癱坐在地上。
他是北喇百年難遇的軍事奇才,在北喇,沒有任何人在軍事上,能夠跟他一戰,北喇本就資源稀缺,又是南朝屬國,每年都要進貢大量的糧食,他是為了北喇,才決定反抗的啊。
從未與寧鄴交過手的他認為寧鄴不過如此,只不過傳聞將他神話。
然而……
他眼圈發紅,狠狠將副將推開,決然道:「寧鄴的意思是不會接受我們北喇的投降!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奮起抵抗!否則等待我們的就是國破家亡!」
「現在已經不是我願不願意繼續下去的問題了!為了北喇!」
……
北喇的軍隊在知道寧鄴無言和之意,像是瘋了一樣反抗,寧鄴又想要解決北喇,讓北喇再也沒機會鬧騰來打擾他和謝邵君的生活。
這一戰,拖了半年。
十月的時候,天降寒霜。
寧府的一座亭子里,里面燒著火碳,秦司抱著暖爐披著披風坐在鋪著軟毯的石椅上,披風是純正的白狐披風,是寧鄴在北喇打獵時獵到的,見冬天穿著暖和,便讓人送了回來。
青衣少年在他身邊沏茶,看他望著北喇的方向,低低一笑,「邵君哥哥在想寧司馬嗎?」
秦司回頭,「上次他來信,說快要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熱氣從嘴巴里呼出,抖了一抖,又抱緊了暖爐,顫巍巍道:「以往的這個時候,可沒這么冷。」
趙以辜將沏好的茶倒在玉瓷白杯里,雙手端在秦司的面前,眨了下眼睛,「嘗嘗?」
秦司嗯了一下,接過吹了一口氣,了一小口,贊嘆道:「很香啊。」
趙以辜的眼睛亮了亮,他撐著腦袋,歪頭看外面,「要不是邵君哥哥救了我,我可能就死在了那場滅門慘案里呢。」
提起這個秦司有點小尷尬。
當初為了證明趙以辜到底是前者葯人還是後者葯人,他設了一個局,故意染了風寒,結果趙以辜知道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割了自己身上一塊肉。
那肉秦司沒吃,但是醫師驗過確實能讓人百病不侵。
這讓秦司內心有那么一丟丟的愧疚,為了補償,帶趙以辜去了很多地方游山玩水,對趙以辜平日也是關心有加。
然而……
秦司嘆了一口氣。
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和秦尤一樣,十分粘人的一個孩子,哪怕是知道當初自己試探他,也不生氣。
秦尤啊
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少年的模樣,秦司心里軟成一團。
他摸了摸趙以辜的頭,「過往的事情了,提他做什么。」
過往的事情?
啊,是啊,過往的事情。
趙以辜唇瓣微翹,似笑非笑。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邊輕輕了一口,將茶杯放在在石桌上,雪白沒有幾分血色的臉蛋裹在青色大毛衣袍里,好看極了。「這樣的日子很難得呢。」
是很難得,秦司破有同感。
寧鄴半年不在京城,寧府現在是他在管,謝家估計寧鄴不在了,三天兩頭要東西。
他又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