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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像,陳明在心里回了一句,他沉吟著繼續說,「死者在日記本上寫了很多,包括你們怎么相識,怎么在車上做愛,詳細到你怎么脫掉他的褲子,怎么吻他。」

簡明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吳濤還提供了一件事。」陳明鷹一般的視線盯著簡明,「他說死者不止一次說要跟老板結婚了。」

砰---

簡明一拳頭砸進桌面,他揪住陳明的衣領,呼吸里似乎都帶著可怕的戾氣,恐怖的眼神,「別拿一個神病的事說來說去,他腦子有病,你們難道也有病?」

媽的,白天看著正常的很,做事中規中矩,鬼知道是個神經病,簡明目光里洶涌著風暴。

那種被毒蛇纏住的感覺很清晰,陳明吞了口唾沫,冷靜的看著面前失去風度的貴族男人,

「我很抱歉,但是請簡先生在接下來的調查中配合我們一下。」

當何文跟簡明在警局碰頭的時候,何文正在低罵著捋本就凌亂的頭發,耳邊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下手里的動作。

「上次你跟我提過包裹,我沒往李元身上想。」兩人往外面走,簡明聲音沒有多少沉重。

似乎無論什么事都能掌握,不可一世的男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見何文沒理睬,簡明又說,「我會用他就是因為信得過,所以沒有去懷疑。」

何文嗤了一聲,「你猜里面那些人猜測誰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不是你,也不是我。」簡明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抬手摸了摸何文亂糟糟的頭發,掌心里的觸感讓他有些想念。

下一刻他就略微用力把何文拉到自己身邊,壓上他的嘴唇,粗魯的吻侵略著他口腔的氣息。

那些辦事的警察和犯事的人個個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直到何文跟簡明走了,他們都沒回過神來。

「我第一次見他,就在他眼中看出了敵意。」何文在離大門還有十來步距離的時候停下腳步,「以前那個何文的死應該跟他有關,所以這件事再調查下去,可能會挖出很多東西。」

簡明皺眉,冷聲說,「你以前沒有跟我提過。」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何文邪氣的看著他,毫不客氣的嘲笑,「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

拇指摩擦著何文的唇角,簡明也不見有多少怒氣,他勾了勾唇,看著何文的眼光不加遮掩的火熱與欲望,「狂妄自大的男人。」

何文瞥了眼簡明腿間某個位置,又去看門口方向,然後後退幾步站在角落。

「明天我在日光公寓。」簡明說完就邁步朝門口走去。

等了一會,何文才走了出去,剛出現在門口,就被一群記者圍上來。

「何先生,警察請你來警局喝茶是因為什么?」

何文迎上各種懷疑的目光,「作為好市民,有義務協助警方。」

「《第三種愛情》是何先生您的公司第一部戲,確定開拍時間以後,有關您的新聞就層出不窮,請問何先生是不是有意想借此給那部電影炒作一番?」

「難道在你看來,我還不夠紅?」何文眼中閃過一道暗光,狂傲自信的語氣。

言下之意,他還需要為了炒作來提高知名度嗎?

那個提問的記者頓時被問住,如今的何文在演藝圈可以說是一個奇跡,復出的很成功。

「宋先生目前還在醫院,據說已經活不了多久,何先生是不是有些絕情了?」

活不了多久?怎么不干脆說活不了幾天?

何文扯起嘴角,銳利的視線鎖住那名記者,「你希望我怎么做?」

對方噎住。

見又有不少人過來圍觀,何文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還有要問的嗎?沒有就回去過年,我希望明天在頭條上能看到自己。」口氣很惡劣,有玩弄之意。

「記得把我拍的真實一點,別再用什么修圖工具。」丟下一句戲謔的話,他就趁機走到旁邊停車的地方,對著他的車門從里面打開,何文在那些記者們跟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坐進車里。

車里,何文呼出一口氣,簡單直接的說,「李元死了。」

駕駛座上的方軍聽到何文的話,他轉過頭,就見對方臉上陰雲密布,「高度妄想症患者。」

「別擔心,何文,這件事警方那邊會查出真相。」方軍試著安慰。

「他早晚會死,只不過死的太早了,也不是時候。」何文眼神陰冷,「我剛成立公司就惹上刑事案件,這不是件好事。」

外面那些八卦記者和觀眾們根本不會去管這件事是不是與他有關,都會大肆宣揚。

沒辦法息事寧人,只能由著事情朝最惡化的方向發展。

最不濟,大不了全都玩完。

何文舔了一下唇角,嗜血的光芒閃爍,不會是這幅身子原先的主人惹上的事,恐怕跟他有關,跟沈家有關。

在甩掉後面跟過來的狗仔隊以後,何文跟方軍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車子停在偏僻的路邊,四周駛過的車輛非常稀少,這條路已經離市區有些遠了,放眼望去,開闊的視野,沒有一處高聳的遮擋物。

何文下車走到不知何時已經停在旁邊的那輛黑色車子走去,他打開車門坐進去。

車里的男人遞過去一份早點。

早上沒吃什么東西,何文肚子里確實很空,接過去吃了起來,他沒有問對方都知道多少。

過了一會以後,何文拿紙巾擦嘴,「哥,那次李元失蹤,是你做的吧?」有意無意的沒有用騖定的語氣,而是選擇詢問。

沈晟深邃的雙眼看著何文,兩人對視了幾瞬息之後,何文回視線。

他得出兩個答案。

李元失蹤是沈晟派人干的,但他的死不是沈晟下的命令。

如果是沈家的事,沈晟會動用從沈家祠堂訓練出來的人,但如果是私事,只會派出信得過的幾個手下。

火鳳在戰斗中比較喜歡赤手空拳近身肉搏戰,她不擅長任何武器,尤其是熱武器。

至於黑山,他擅長冷兵器,基本都是匕首為主。

而金修是三人當中槍法最好的,但他通常不會給對手一擊斃命,他更喜歡看著對手慢慢流血而亡。

不是他們三個的手法。

陳元脖子上有一圈瘀痕,應該會被活活勒死的,但是詭異的沒有掙扎。

會是誰?出於什么目的?想嫁禍給簡明還是他?

何文皺緊眉頭,眼底翻涌著火焰的狂潮。

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像是有什么關鍵的地方被他給忽略掉了...

「馮晴那邊是火鳳監視,沒有異動。」沈晟回視線看著窗外,「那個吳濤有問題。」

何文嗯了一聲,通過楊林的口,他就已經確定吳濤所作所為不尋常了,朋友死了,一點也不亂,思維更是平靜的很。

低沉的嗓音從沈晟微抿的唇邊發出,他微抬下巴,「黑山去了。」

「哥,你剛才的樣子很迷人,真想壓著你狠狠的做一次。」純粹的蠱惑,手自然的從沈晟衣領往下深入,在他胸口捏了一下。

沈晟看著朝他笑的人,他低頭吻上去,沒有狂熱的碰撞,只有溫柔的纏綿。

晚上方軍包了餃子,模樣有點丑,但是味道讓何文跟沈晟都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

不是有多么好吃,而是有記憶里的味道。

方軍說,他去了一趟稻香村,打聽之後又去m市,很幸運找到了那個想找的人。

有些事如果嘗試著去做,就會發現得到的會比付出的要多很多。

吃了年夜飯之後,三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沈晟一如既往的沉默,方軍話也很少。

何文斜躺著,頭枕著沈晟的腿,兩只腳擱在方軍身上,有剛好的力道在他腳心按摩,很舒服,也很滿足。

然而隔著兩個區的距離,某家醫院卻要顯的清冷的多了。

病床上的男人臉龐清瘦的厲害,睡的很安詳,蒼白的唇角微微翹起,似乎在做著什么夢。

幽冷的月光透著窗戶灑進來,讓這間病房愈發凄涼。

門被推開,韓文文從外面走進來,背對著月光,憔悴的面容下的陰影是深深的疲憊和擔憂。

一向只穿高跟鞋的女人開始適應平跟的鞋子,走路腳步聲音很輕,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的盆輕輕放到桌上,毛巾擰干凈水去擦男人的手,「他出事了,牽扯進了一件刑事案。」

「子昱,醒過來吧,他現在需要你。」跟往常一樣,得不到半點回應。

韓文文又坐了一會,靜靜的看著男人的側臉,看的有些久了,眼眶隱隱有些發酸。

想哭,於是她就哭了,淚如雨下。

「那時候我還是你的歌迷,夢想著有一天能看到你,跟你說說話。」韓文文哭的很安靜,

「直到有天我跟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我才知道夢想真的可以成真。」

「子昱,夢想是可以成真的,只要一直想,一直朝那個方向奔跑,一直.....」

韓文文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

她這些天一直看著心電圖儀,從來不知道生命會脆弱到這個程度。

今天是除夕夜,床上的男人沒有一個親人朋友,她知道就算對方陷入沉睡,也一定很孤獨。

擦掉臉上的淚水,韓文文整理了一下頭發,起身壓了壓被角轉身離開。

就在病房的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床上的男人緊閉著的雙眼微微動了一下,幅度很小,在空檔的病房里,誰也沒有看到。

日光公寓何文去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跟簡明頭一次沒有像兩只原始動物一樣撲過去粗暴的亂啃,而是坐在陽台沉默著制造煙霧。

窗戶沒有全關,開了一條縫隙,冷風不停的往里面鑽,煙霧卻沒有一絲散去的跡象。

「他父親曾經救過我,所以那時候在他父親去世後,我就讓他來當我的司機。」簡明吐著煙圈,嗓音干啞。

「妄想症我有點了解。」何文又點燃一根煙,他靠在肩上身上。

抬頭眯起眼睛看窗外的月光,聲音有些低,「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有他最想得到東西,就跟煙一樣,一旦上了癮,想擺脫掉就難了。」

「操你一次,我也上了癮。」簡明說著曖昧調情的話語,「應該是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