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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更加賣力的說,「去年五月份左右,那時候正好是新視界....」

「新視界?你不知道我已經辭職了?」方軍面無表情的問。

周圍有唏噓聲,那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拿著攝像機,想走又不能走,只有硬著頭皮在其他人的笑聲里杵在原地。

酒吧里一片燈紅酒綠,低音炮搖著動感的音樂,舞池里有人扭動著高挑曼妙的身子,臉上的表情陶醉放盪。

台下角落一處桌上坐著幾個男女,其中一個身穿白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對著虛空打了個響指,「服務員,血腥瑪麗四杯。」

柏瑞(何文)隨著音樂搖晃,腳尖點著地打著拍子,嘴角的笑有絲邪氣,「子欽,你不是打電話跟我說要走大運,演女二號了嗎?怎么晚上又說煮熟的鴨子飛了?」

兩外一對男女也看過去,都是一臉問號。

「沒戲了,你們知道那個一臉橫肉的男人怎么說嗎?」秦子欽(張韻)接過服務員端過來的酒仰頭喝了一大口,氣氛的大聲說,「他讓老娘隆完胸再過來。」

「靠!」柏瑞爆了句粗口,也喝了一口酒,鮮紅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配上他那張過於白皙的臉,有些妖冶。

「不過,子欽,你去隴胸的時候,最好把屁股也墊一下。」旁邊穿的很嘻哈的青年抬手在虛空比劃著s型,哈哈大笑,「這樣才能前凸後翹。」

秦子欽啐了一口,「算了,還是老實的繼續跑龍套吧,早晚有天....」

「早晚有天會被潛。」另一個化著濃妝,身穿低v領的女人調侃的說了一句就一口喝完杯里的酒,起身走進舞池。

「杜鵬,在你身後三米左右位置,有個女人一直在偷瞄你。」柏瑞的視線越過青年,有意無意的從某處掠過。

叫做杜鵬的青年一聽,立刻來個神,「長的怎么樣?」

「絕對的波霸。」秦子欽的話剛落下,杜鵬就離開位置推開人群去找三米左右方向的對象。

秦子欽靠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不算漂亮的五官,卻有種獨有的清淡氣質。

「阿瑞,這條路真難走。」

「卡。」秋朗下意識去看何文,然後才對那個飾演秦子欽的演員張韻說,「你要演的是一個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一再失敗,卻依然不肯放棄的小人物,張韻,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該有的那種不服輸的氣勢。」

秋朗以一種很認真的口吻說出干脆直白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有點像是老學究在對不能讓他滿意的學生。

張瑞被當眾接受批評,也沒有一絲不耐和怨氣,而是誠懇的表示感謝。

畢竟作為一個演員來說,導演把眼光放在你身上,這並不是壞事,相反,他能教給你的,會是意想不到的獲。

「再來一次。」秋朗霸氣十足的控制住全場,吩咐所有工作人員准備。

因為群演里面有幾個不能來,臨時找,時間又不夠,所以酒吧有幾個侍應被招來當群演。

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兩個侍應低頭擦著桌子。

「沒想到那個何文比報紙上要好看的多,而且很有魅力,你不覺得在他身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嗎?」其中一個略高的壓低聲音說,「他是gay,還很高調,如果能勾搭上他,那以後的好日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怎么樣,我們合作一次。」

「ale,他很危險,我勸你別犯蠢。」五官致的少年拿著抹布快速的擦著桌上的污跡。

「怎么?對沈少痴情了?真打算立牌坊?」叫ale的青年滿臉不屑,幽幽的說,「lii,別忘了,當初是你把你的金主沈少咒死的。」

叫lii的少年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站在原地咬著嘴唇,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有水光。

心底一直不願想起的事被提起,lii魂不守舍的端著托盤轉身,大腦空白一片,忘了現在是在拍攝現場,所以他看到有人走在他前面的時候,直接一嗓子吼了出去,「操,你他媽到底走不走?」

現場忽地安靜了下來。

秋朗皺眉,有工作人員上來說是這間酒吧的侍應。

少年攥緊手里的托盤,被眾人各種眼神掃視,咬緊的嘴唇滲出了血絲。

「怎么回事?」何文走過去,在看到被包圍的少年時,眉毛突然揚起,他大步靠近,手指捏住少年細尖的下巴,讓少年被迫抬頭。

周圍誰也不敢大聲出氣,目光一致放在男人身上,很多人面上維持著淡定表情,內心卻在各種猜測,難道文哥看上了這個少年?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男人會做出下一步動作,例如來個熱吻什么的時候,少年突然哭了,眼神有些渙散,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沒有想要詛咒你,那是氣話,說完我就後悔了,我躲在角落抽了自己幾耳光,也告訴老天,那句話不算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少年蹲在地上抱著胳膊大聲哭了起來,單薄的身子輕微發抖。

☆、第50章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少年越來越悲傷的哭聲。

秋朗看著何文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有些拿不准,「文哥,要不要....」

「都愣著干什么,這點事還需要我告訴你們怎么做嗎,」何文淺色的嘴唇微微扯起,黑眸里面發出明顯的冷光,陰沉的視線掃視四周。

眾人紛紛把心一緊,他們感覺那一瞬間被凶殘的野獸盯上了。

有工作人員把地上的少年帶出去,現場立刻恢復開始的忙碌氣氛,大家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這個插曲並沒有在劇組工作人員腦中留下什么痕跡,何文更不可能去浪力去回憶那個連名字都給忘了,只記得當初跟過他的少年。

接下來的鏡頭重拍的很順利,張韻也漸漸掌握住了她所飾演的角色該有的感覺。

中午所有人都在片場吃的盒飯,何文跟方軍坐在吧台那邊,邊吃飯邊隨意的聊著天,交談著下午的鏡頭取景問題。

「今天不是周末,那條街上的人不至於很擁擠。」方軍把何文菜里的辣椒全都挑出來放到自己碗里。

何文抿抿唇,露出了一絲深思的表情,垂下的發絲間眼中閃過一抹有些看不清的情緒。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身後隨著腳步聲而至的是齊岳的聲音,一個塑料袋放到何文面前。

「這是我朋友尚均。」齊岳對他身邊的男人介紹,「鄰居何文,邊上是他的經紀人兼同居愛人。」之一。

面前伸過來一只手,耳邊是禮貌的聲音,帶著極淡的笑意,「何先生,好久不見。」

何文抬了一下眼皮,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而是緩緩抬起手握住,指尖觸碰的那一霎那,他察覺到手心里有一絲濕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手還是這么容易出汗?」

圍繞在四人之間的氣氛徒然一變,一直沉默著吃飯的方軍抬頭,卻又很快垂下眸子,握住何文那只手,拿著邊上的紙巾一點點擦著他的手心,力道有點重,沒幾下就給擦紅了。

吃飯的工作人員小聲議論了一會,就開始拾這里的結尾工作。

畢竟看熱鬧跟自己的飯碗比起來,實在沒辦法放在同等位置對待。

尚均雙眼黑漆漆的,一言不發的盯住眼前的男人,聲音有點沉,「何先生怎么知道我手心容易出汗?」

「猜的。」何文失笑出聲,臉上的表情輕挑,然而藏著的那部分陰影誰也看不見,就連試圖從他臉上捕捉到一丁點痕跡的齊岳都沒有成功。

何文好笑的看著低頭渾身散發冷氣的青年,握住他的手指把玩。

齊岳看了眼尚均,視線略微頓了頓,他文雅的笑著說,「新起源的招牌菜糖醋魚,特地給你們打包的,嘗嘗味道怎么樣?」

說著就打開塑料袋,里面的餐盒溢出的香味漸漸滲透進古怪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幾人之間的氣場。

「齊岳,我借用了你這間酒吧一星期,估計你損失不小,這個情....」何文夾起魚肚子上的一塊肉吃了一口,懶洋洋的說,「你想要我怎么還?」

「你的戲要是火了,那這間酒吧知名度估計會提升幾個層次。」齊岳笑笑,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尚均。

然而尚均的目光一直落在何文身上,他看著男人在看到魚背上的香菜時皺起的眉宇,「何先生不喜歡吃香菜?」

「氣味太濃。」糾結起來的眉宇染著些許煩躁,語氣里有著幾不可察的嘆息,就像是對很親密的人才有的撒嬌。

尚均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才一瞬間,他好像看到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嚷嚷著香菜氣味有多么難聞。

空氣里仿佛有一根弦,忽地啪的一聲崩斷了,震的他耳膜疼,大腦嗡嗡的響。

「尚均,怎么了?」齊岳側頭詢問。

不管從來這里到現在,已經連續發生幾件讓他極為困惑的事,男人始終維持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視線沒有從何文身上移開,尚均心不在焉的說,「沒什么。」

方軍突然覺得這頓飯吃著難以下咽,冷著臉把剩下的全倒進了垃圾桶里面,用紙巾擦了嘴,抬頭說,「我先帶幾個人去老街那邊。」

何文剛要說什么,就見手機響了,他看著方軍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喂。」

「火鳳回來了。」電話那頭是沈晟低沉的聲音。

「好。」何文聞言,從微翹的唇邊發出一個字。

不用太多的交流就能理解對方想要傳遞的訊息,這點默契他跟沈晟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

何文掛了電話,眼中揚起帶著笑意的色。

下午的戲設在老街那邊,人一多是非就多,必須要做到把可能發生的意外降低到最小。

「何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聊聊?」一向沉穩內斂的男人抬手扯了扯大衣袖口,這個舉動已經足以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聊什么?」何文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眼神,「尚教授要跟我聊人生哲學?」

尚均抿了抿嘴,是啊,聊什么?只是見過幾次,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在這一刻,男人心底不該起的波瀾才稍稍平靜下來。

「齊岳,我先回事務所了。」尚均說完就轉身離開,步伐明顯有點亂。

「何文,你跟尚均....認識?」齊岳儒雅的面孔緊綳了一下。

只是淡淡掃了眼情緒波動突起起伏不定的人,何文皺眉,「前段時間他代表學校邀請我去做一次演講。」

「就這么簡單?」看到眼前的人眼中的不耐,齊岳聳聳肩,「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們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手指擼過額前的發絲,何文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鎖住齊岳,忽然笑了。

有點可怕,齊岳感覺自己內心最大的秘密在此刻被看穿看透,那處見不得光的角落被照亮,再也無處遁形。

兩人沒有再交流什么,齊岳去處理手頭上的事情去了,而何文也沒有多留,吩咐工作人員交接酒吧里面的最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