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稟大將軍,驃騎將軍求見。」
珞王正在沉思,卻被營帳外的通報聲打斷,微一沉吟,便對門外道,「進。」
許是停戰許久,來人並未著盔甲,一身玄色單衣,眉眼狹長,卻透著凌厲。逆光掀了帳簾,也不見禮,兀自走到坐席旁坐下。
珞王卷了桌面的地圖,也不看他,淡淡出聲,「你來見我有何事?」
「軍中的議論,珞王比我更清楚。」
「你該叫我小舅。」珞王瞥他一眼,又道,「還不到時候。」
來人舉起杯,抿了一口濃茶,「小舅不妨說說,何時才是時候。」
珞王看向他,冷哼一聲,「怎么,血煞將軍閑了一月,心思又活泛了?只怕都城的百姓,還不夠你一人屠的!」
那人也不懼,淡淡回望珞王,「小舅言重了,若小舅真不舍嘉國百姓,容璽願替小舅領軍,擇日退回西北。」
珞王聽言,反而笑了起來,「這又不是我的天下,我有何不舍,倒是你,卻如此迫不及待要進都城手刃至親嗎?」
「我的至親,不在嘉國。」
珞王聽得一愣,沉默下來,像是一瞬間老了幾歲,抬頭看往祁國的方向,語氣和緩,眼角的紋路蒼涼又哀戚,「是啊,你的至親不在嘉國,她那般看重她的家國,卻不料,如此芳華,卻客死他鄉。」
容璽不語,他所說的至親,可不是珞王口中的祁國公主。即便她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對她也沒有什么感情,畢竟從他記事起,就已經被關在掖庭宮了,而他的公主母親,在他重返嘉國之前,更是從所未聞。
珞王回憶完,也不覺有什么尷尬,「哥哥他從來在意權勢,若不是他舍不得那皇位,也不會害你母親慘死,光把他拉下皇位還不夠,我要讓他親手將自己最在乎的權勢拱手他人!」
「既如此,小舅可有計劃?」
珞王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容璽,「對付他,不需什么計劃,等著吧,他會前來尋我們的~」
容璽聽言,也不多言,點了點頭,便出帳去了,才行幾步,便見一人迎面過來,依舊是一身黑衣。
「主上,剛來的消息,白葉與小公子一行人出了涼城,往黎城去了,現下估計已經到了!」
容璽並未停步,懶懶回了一聲「嗯」。
喬一摸不清他心中所想,也不敢多言,跟在容璽的身後往營帳的方向走。走出了好遠,容璽前行的身形才頓了一瞬,喬一聽見他清冷的聲音傳來,趕忙豎耳去聽。
「你繼續讓人查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另外,派人替我看著白葉。」
容璽其實是很恨喬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