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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岳別有深意地往一葉身側掃了掃,殿中還站著一男一女,看修為都在返虛期,應是寒雲宗另外兩位老祖了。

他已從書坊得知,如今寒雲宗除了渡劫期的一葉,還有兩位返虛期老祖。他們之下便是四位洞天期的太上長老,以及包括了魏天離在內的十余位紫府期長老。

一葉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揚起下巴。

景岳不禁失笑,他的徒兒還和小時候一般,心虛時總喜歡微揚下巴,眼珠子往下看,一副「我不在意」的模樣,可愛極了。

「好吧。」景岳清咳一聲,語速極快道:「你三歲尿床,六歲偷看無塵仙子洗澡,八歲被九頭狗獸追攆了半個山頭」

「停停停!」

見流雲、流風,以及魏掌門都一副「我聽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的表情,一葉抽了抽嘴角。但他再也坐不住了,跨步走到景岳跟前,卻又沉默良久才問道:「……你真是我師尊?」

景岳抬起一只手,握住了一葉,微笑道:「如假包換。」

熟悉的神識包裹住一葉,溫暖得如同朝陽初升,磅礴得好似潮汐起伏。

一葉眼中逐漸泛起淚光,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跪匐在地,抱住景岳一條腿,痛哭道:「師尊!師尊!徒兒想你想得好苦啊!」

所有人:「………………」

一葉嚶嚶嚶地哭了好久,久到景岳從心疼到平靜再到煩躁,就連藍鳳也氣得跳上一葉頭頂狂抓亂踩。

此時,跺一跺腳都會引發修界地震的一葉老祖,淪落到毫無尊嚴。

終於,等一葉平靜下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對方完美地詮釋了「小哭包」的來歷,其災難級的表演,稍稍沖淡了景元道祖復活的震撼。

大殿里沉默著。

一葉用袖子擦擦眼角,睨了眼藍鳳道:「師尊,那只雞真礙眼,能讓我烤了嗎?」

藍鳳感受到一葉的真誠,嚇得立刻趴在景岳頭上,滿身絨毛都炸了起來。

景岳:「不能。」

雖然他也常常想這么做。

一葉:「哦。」好失望啊……

藍鳳:嚇死鳳了……

隨後,景岳被引入上座。

除他之外,殿中任何一人都是在外界呼風喚雨的存在,此刻卻都恭敬地站在下首。

景岳大致說了自己重生的經過,又道:「我蘇醒那日,碧雲鍾多半是感受到了我的氣息。可寒雲宗這番大動作又是怎么一回事?碧雲鍾給了你們什么提示?」

幾人對看一眼,由一葉回道:「師尊,你隕落以後,碧雲鍾已沉寂萬年。那日忽生異像,我等借碧雲鍾布下窺天大陣,算出天道氣數將亂,但混沌中又有一線生機,此人有大功德,且與寒雲宗機緣深厚。」

「可大陣生門中只能看見個少年的虛影,我不知那是他現在或將來的模樣,擔心錯漏,便將尋找的范圍擴大到十八歲以下。沒想到,師尊竟然復生,現在想來,師尊就是那一線生機。」

景岳:「原來如此。」

一葉:「妖劫亂世剛剛結束八千年,眼下的消息我們也不敢泄露,於是對外說是尋找大利宗門之人。」

景岳:「今日碧雲鍾又響,必然引得多方打探,但重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我不想橫生枝節。往後,對外可稱我是你們找到的大利宗門之人,因此碧雲鍾有所感應,嗯,就說我已拜入一葉座下。」

一葉「噗通」跪地:「徒兒不敢欺師滅祖。」

其余諸人也只能跟著跪下。

景岳見幾人說跪就跪,面色一冷,呵斥道:「給我站起來!一葉,萬年不見,你渾身骨頭都軟了嗎?!」

一葉一怔,想起師尊最不喜別人沒事就亂跪,心里既懷念,又溫暖,老淚縱橫道:「師尊,是徒兒錯了。」

說罷,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戒尺,雙手恭敬奉上。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殿中晚輩們表情復雜,恨不能自插雙目。

景岳:「……」

很眼熟。

這不是一葉小時候調皮,他特意砍了靈木枝用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