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在一旁撫了撫莫寧的背。

知道男人是王以後，莫寧也並沒有產生畏懼，唯一慶幸的是沒有要求他對自己負責，不然他就成為王後，然後和妃子們爭著暖床？想想就惡寒。

「你能跟我說些關於大祭司的事嗎？」

少年難得主動搭話，辛自然樂意至極，「艾希禮是我的啟蒙老師，從我五歲初次見他至今，他都沒有半分改變，現下又住在深山老林，不折不扣的老妖怪。」

莫寧不停地追問，露出屬於少年的一面，「大祭司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身體自行吸自然靈氣？」「大祭司他力大無窮，即使不用魔法也能摧毀一座城市嗎？」「大祭司退隱是因為和五男五女之間的愛恨糾葛嗎？」

「你從哪看的八卦雜志？推薦你去看《辛的時代》，語言真實，內容豐富。」

莫寧對那種馬屁連篇的杜撰不感興趣。

「艾希禮雖然很厲害，但也很任性，大人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嗎？五歲的孩子不過剪了他一撮頭發便被打紅了屁股。」

你在自曝糗事嗎？莫寧聽得很認真，因為這些事都不曾出現在都市傳說（?）中，帶著生活氣息，高貴神聖的大祭司一下子變得有血有肉。

「艾希禮是個面癱，可能保持年輕的秘訣在於從來不笑吧。他特別嚴格，但我制葯劑時他從來不在一旁指導我。」

莫寧分析道，「他可能怕你煉葯失敗導致爆炸。」

「……有些時候他會在書架旁看書，我懷疑他是在偷看我，因為我抬頭時用余光瞥見他也在抬頭。」

判斷一個人是否偷窺自己，只要抬頭，如果對方真的盯著自己一定也會出相同的反應。但莫寧沒辦法將那樣傳奇的人物代入，於是說，「大祭司一定是看書累了，脊椎有些酸痛。」

「你太偏袒艾希禮了。」辛笑著看著他，銀發在微風中拂動，琥珀色的瞳孔化在光里。

一頭白色海獸躍出海面，水花濺了莫寧一身，海獸朝著他做出猙獰的面孔，莫寧忙往後退摔在了地上，好像聽見海獸發出「桀桀桀」的刺耳笑聲。

海獸a：這只人類看起來很好吃！

海獸b：吃的！吃的！好吃的！

海獸c：王子殿下不是熱愛童話故事嗎？就將這只人類送給王子殿下吧！

海獸b：送我！送我！送給我！

海獸a：你以為買一送一嗎？送我！送我！

海獸們圍攻比他們大幾十倍的怪物，聽見上面人類的驚叫，感覺一級棒。船忽然劇烈搖晃，莫寧一陣眩暈，喉嚨泛著惡心的酸臭味，他沖到船沿一吐千里。

潛伏在海下的海獸苦不堪言：人類真是不文明！

巨大的海獸一躍而起，它正要將鰭拍向莫寧……莫寧的腦袋暈暈沉沉，船又猛烈一晃，他俯視著滾滾的海洋，不慎跌了下去。

呃。

海水刺痛雙眼，莫寧閉上了眼撲騰，船上鬧得沸沸揚揚，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他掙扎了片刻，才知道自己並不會游泳……

難道就要在這終結嗎？

他慢慢地沉入海底，眼睛酸痛得流淚，無法呼吸，忍不住張開嘴，海水大口大口地灌入。在意識即將抽離時，他仿佛看見一條美麗而飄逸的魚尾向他煽動，卷起小小的泡沫。

長年不見陽光的修長手臂向莫寧伸來，腦勺被冰冷的手臂按住。

口腔被溫熱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