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大人也會覺得高興嗎?」
「為了自己而笑,為了自由而笑,如果你能發自內心地微笑,並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覺得開心,就算不表露在臉上也沒關系,本少爺也會為你感到高興。」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君麻呂看到天夜的臉上綻放出比上一刻更加濃郁的笑容。
一直都在心中期盼著。
一直都在想念著。
一直,一直,都想要見到的這個笑容。
綻放在天夜大人臉上的,是比初見時更加溫暖、更加美麗的笑容,純粹得不參染任何雜質,無暇無垢。
噗通、噗通。
君麻呂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跳動,頻率在不斷加快。
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胸腔中滿溢而出。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將天夜攬入了懷中。君麻呂的手環繞在天夜的腰上,像是要用全身的肌膚去呼吸這個人的溫度。
「天夜大人……」
低低的呢喃響在耳畔,常年掛著冰冷短刀的後腰此時被一雙溫熱的手環繞著,人也整個被猝不及防地拉入對方懷里,束縛在腰上的手充滿了力量。
「謝謝你。」
剛要做推開的動作,卻被這句話給輕輕怔住。天夜的唇邊不禁泛起一絲笑意,抬起的右手放在了君麻呂的身後,輕輕拍了拍。
天夜的動作里帶著溫暖,仿佛一個好友無奈地放任著自己的摯交在自己這里尋求安撫。溫暖來自珍視。
是的,這些年來,天夜大人比任何人都更珍視我的生命。
在他還沒對宇智波產生興趣之前,天夜大人總是花相當多的時間研究輝夜一族的病歷,並像他說的一樣徹底為我根治了身體中的病魔。
天夜大人愛護著我,比誰都更加想要讓我活下去。
所以我才會在這里。
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只有天夜大人所在的地方,才是我所存在的地方,是我的真正歸宿。
天夜大人給予我的一切都是無價之寶。
一直……
天夜大人一直都是我的信仰,從不曾改變,永遠不會改變。
天夜大人是我心中那輪皎潔的明月,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只要有您在,我就不會迷失。
唯一的目標,唯一的方向,那就是您的所在之地與您所前往的地方。
遠處的佐助愣住了,視線所及之處是與他所站之地呈對角線相擁的兩人。
並不是……一個人。
得到天夜特別對待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這樣的認知幾乎讓佐助一瞬間跌入谷底,茫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里涌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感覺。
這是什么……非常的不甘心,非常的生氣,像是有什么要從胸口噴出來一樣。
天夜並不像我認為的那樣,覺得我是特別的。因此得意忘形的我,太單純了。
只是原本以為只有我才知道的笑容,其實別人也看過,讓我覺得不舒服。
感覺……被背叛了。
!
純黑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又夾雜著對自己心中所想震住的驚訝。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佐助用力搖頭,故然甩開了被前方過於親密的景象沖擊得頭腦一時過熱的想法,兩道眉卻仍是不斷向眉心逼近。
天夜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經跟我說過到死都會纏著我,我們之間有過誓言,所以我相信他,我想相信他。
只是……
只是無法忍受,不想看到他跟別人在一起的情景。
不是不讓他跟別人說話,但是那么親密……不僅用自己從未見過的神情去撫摸別人的臉,還被人抱在懷里,要我什么也不說當作沒看見,我無法忍受。
孰不知自己完全暴露了的佐助被天夜瞄過去的眼睛捕捉到了,四目相對,佐助倉皇的想錯開視線,卻被那張帶著淡淡笑容的臉給定在原位。
別有涵義、意味不明的眼神頓時讓佐助張大眼睛回瞪過去。
那家伙什么意思?
「別回頭,就這樣從左邊走回去。」
清澈的嗓音突然自肩上傳來。
可能是察覺到腰上的力道松了,天夜才如此說道。
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有些疑惑的君麻呂從天夜回的視線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你現在還不需要跟佐助認識,第一節課已經過了大半,快回去吧。」
那么現在在自己右後方的就是宇智波佐助了吧?
君麻呂朝天夜點了點頭,便遵從天夜指示的方向離去。
然後天夜看向佐助的方向,以罕見的緩慢動作抬起了手,在佐助不解的目光中朝他折了折手指。
什!
佐助吃驚地瞪大眼,別問為什么!因為對角線的那個家伙正勾起唇角朝自己露出挑釁的眼神,還對自己勾手指!
簡直難以置信!
我才不會過去呢!
要以為我是那種你勾勾手指就會過去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佐助氣呼呼地瞪著那個用前所未有的態度招呼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