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傷的很重,程伯看到時忍不住驚呼出聲,立刻找來葯箱開始給他醫治。
忙前忙後過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停了下來,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
「還好帶回來的及時,再晚一點兒這條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寧聽了也跟著松了口氣,這才跟程伯打了個招呼,准備回自己的住處。
她的簪子剛才用來制服歹人了,發冠已經松掉,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給東子止血的時候還染了一身的血跡,要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才行。
程文松見她離開,抬腳跟了上去,道:「美人哥哥送你。」
寧卻躲開他撫向她頭頂的手,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我自己可以,不用送了。」
程文松的手停在半空,最終訕訕地了回來。
這小丫頭,脾氣還挺大。
…………………………
余刃回來聽說東子出了事,趕忙趕了過來,問清事情經過之後少不得把程文松單獨叫去說了會兒話。
房門關上,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怎么回事?你既然路過,又怎么會讓東子傷成這樣?」
程文松輕笑一聲,自顧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絲毫沒把他國公爺的身份放在眼里。
「誰說我路過就一定要救他了?別忘了在外人眼里我可是個病殃殃的綉花枕頭,綉花枕頭又怎么能做這種與歹人搏斗並成功救下了被劫持的孩子的事?」
余刃緊綳著臉,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拳緩緩握緊。
「你身邊的下人呢?他們也都是綉花枕頭?我們麒麟衛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廢物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程文松哈哈笑了兩聲,眼神忽然一沉低聲罵了一句:「狗屁麒麟衛!」
「程文松!」
余刃怒喝一聲。
程文松卻不怵他,反而怒視著他道:「除了我們自己知道自己是麒麟衛,還有誰知道我們是麒麟衛?朝中又有幾個人知道麒麟衛這三個字?」
「有時候我都覺得,這三個字或許只是我們自己臆想出來的,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埋怨和怒意,以及心底那份深深的不甘,全部從一雙眼睛里迸發了出來。
余刃看著他氣的有些漲紅的臉,握緊的左拳漸漸松開,深吸一口氣,道:「我說過,總有一天會為大家正名的。」
程文松嗤笑一聲:「總有一天是哪天?十年後?二十年後?還是到我們死的那天?!」
「……不會這么晚的,相信我,我……」
「相信你?」
程文松打斷。
「我們當然信你!要不是信你,又怎么會忍著這樣的名聲過了這么多年?」
「可是國公爺,這種日子總得有個頭兒啊!」
「這些年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大家從無二話。你說不能沾染女色大家就不沾,你說不能娶妻大家就不娶,你說讓我們忍一忍那樣的污名我們就忍下來了!」
「可你想過沒有,老九和老八他們早就已經過了該成親的年紀了,軍中別的像他們這么大的男兒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
「可是他們卻因為那污名別說成親,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生怕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