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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抿了抿唇,沉默了。他本來想說是不是都關我屁事,然而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奇怪,他明明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現在看到溫霖的眼淚,卻不知道為什么,也覺得那么難過。

他甚至都想,算了吧,別刺激他了。然而沒道理話說到一半打住,事做到一半停手。他既然決定做,就不會後悔。

「……」

兩人沉默了好久,紀坐在溫霖對面,愁眉苦臉地看了他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我們當個炮友?我從來沒有過炮友,這個對我真的很有誠意了。」

如果剛才溫霖是悲傷大於憤怒的話,那紀的這句話,就徹徹底底地摧垮了他。

溫霖滿心悲涼,幾乎要笑出聲來。他也確實笑了。只見他捂著臉,仿佛疲憊至極,連背都弓了下去,最後卻「哈」地慘笑一聲:「紀,你真的知道,什么叫『愛』么?」

「你真的知道,『我愛你』是什么意思么?」

「你真的知道,我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連碰都不舍得碰一下么?」

他看向紀,那眼神失望至極,於是凝成了濃到化不開的絕望。

「你也太輕賤我,太輕賤你自己,也太輕賤這份感情了。」

「愛一個人,是不會這么對他的。」

在紀的印象中,溫霖一直是個很含蓄的人。笑很含蓄,眼神很含蓄,說話很含蓄,唯一一次放縱,也在半途中停手了。他像是從古書里走出來的謙謙君子,言行舉止像是被尺子量過,每個表情動作都從容內斂。

紀一直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然而直到溫霖這些話說出口,他才恍惚發覺,這是溫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說,我喜歡你。

……不對,是「我愛你」。

溫霖說完,就站起來,打算走人。現在跟紀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幾乎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然而在經過紀的時候,衣角卻被輕輕拽住了。那力道不大,溫霖卻還是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仍舊坐在座位上的紀。

……他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在他死寂的心中,還是隱隱有一絲期待的。

紀沖他彎起眉眼,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沒心沒肺,無憂無慮:「沒事兒,我就是想問你,既然說開了,那以後咱們還是兄弟吧?」

「……………………」

有大概一兩秒的時間,溫霖大腦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沒想。不是想不到什么,而是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紀的話像是最鋒利的刀,一瞬間,他以為已經已經被殺死了。

回過神來以後,他甚至有些茫然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把另一個人,作賤到這個程度啊。

他忽然平靜了下來,伸出手,一根、一根、一根地掰開紀的手指,然後端起自己那杯沒喝完的咖啡,沖紀兜頭澆下。

在整個咖啡店震驚的目光中,溫霖淡淡道:「你讓我覺得惡心。」說完,再沒有看滿身狼狽的紀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寒冬,可今天的陽光卻意外的明媚。溫霖沐浴在耀眼的陽光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