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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自己去問我弟?你現在不是在他公司里么?」

紀煩躁地把筷子一擱:「我昨天才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哪還有臉問他?」

蔣秋桐冷笑一聲,也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撂:「你沒臉問他,就有臉問我了?」

紀心頭火起他是真的吃軟不吃硬:「蔣秋桐你這么陰陽怪氣的做什么?」

蔣秋桐抬起細密長睫,兩只清湛沁人的眸子更是像結了冰。他寒聲道:「怎么,我還沒資格陰陽怪氣了?」

紀重重一捶打在桌面,飯菜碗盤都跟著晃了晃:「咱們早八百年就分手了,你有屁的資格!」

蔣秋桐氣笑了:「分手?你跟我說過分手?那天你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忍,我一抬頭就見思遠介紹你是他心上人,你覺得我他媽是什么心情?完了在他家你不一直在跟他解釋,你看過我一眼?嗯???紀,你捫心自問,什么時候你有正兒八經跟我說過分手!?」

他似乎動了真怒,動手嘶啦一聲,撕掉了他們之間和和氣氣的假象。

「……」紀憤怒地瞪著他,胸膛不斷起伏,卻一言不發。

他當然知道…….當然知道,他欠蔣秋桐一個交代,欠他一句道歉,欠他一顆真心,欠他許多許多。否則,否則他為什么會這么難過,難過到當著蔣秋桐的面哭出來?

因為他愧疚!

其實,在周旋於這對表兄弟的兩段感情中,他最愧對的那個人,是蔣秋桐。

他跟於思遠在一起快兩年,他付出了大量的時間、金錢,也投入了不少力和感情,在他看來,於思遠愛他是等價交換,是理所當然。他們分手,他難過、不舍、遺憾,甚至痛心,然而除了能從普世價值觀的角度上罵他人渣劈腿之外,他並不覺得自己很對不住於思遠。

對於思遠,該給的他都給了,剩下一顆心,於思遠想要,他給不起他沒什么可愧疚的。

可蔣秋桐不一樣。

他跟蔣秋桐在一起時,他並沒有多在乎對方,反而一直是蔣秋桐在有意調整自己、改變自己,等他發覺自己動心時,蔣秋桐的感情已經沉甸甸地壓進了心里,融化了他築成的高牆。只是蔣秋桐還沒來得及進來,就已經被判了出局。

他堅信等價交換,他沒付出過什么,就白得了蔣秋桐的感情,這讓他覺得難受又愧疚。

「王八蛋……」紀咬牙切齒看著蔣秋桐,像是看著他的殺父仇人。他的神情明明像是恨透了,眼圈卻是紅的,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奶貓。

蔣秋桐又一次什么脾氣都沒了。

他疲憊地往椅背上一靠,摘下眼鏡按了按眉心,聲音說不出的倦怠:「紀,你贏了。說吧,給我個交待,這頓飯就當是咱倆的散伙飯了,吃完咱們好聚好散。」

紀睫毛顫動一下,不說話了。

他低頭,又重新提起筷子,開始往嘴里塞食物。蔣秋桐沒再動筷,就那么安靜地看著紀吃東西,看著他一邊吃,一邊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從他眼睛里落下,噼里啪啦掉進碗里。

他在哭么?

他怎么又哭了?

他明明以前從來都不哭的。

蔣秋桐面無表情,心里卻在很焦慮地想著。

他以前恨紀恨得心頭發痛,做夢都恨不得讓紀為他傷心、為他難過,把他都挨過的苦頭嘗過的心酸通通體會一遍。

分手之前,他半宿半宿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在琢磨紀,想著以後怎么拾這個小混蛋小騙子。

分手以後,他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如絲如縷的青煙在他指尖點燃,一燃就是一宿,他站在窗台看星星,隔著玻璃描繪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