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小九?」朝日奈棗這時完全忘了反應了,今兒的小九真的有些奇怪啊,他不確定的問,「你認出我是誰嗎?」

東宮九面露怒容,似是受到了什么侮辱般地開口道:「我沒喝醉,不要考我。」

這下子眾人是確定了,她真的是喝醉了,只是她喝醉的樣子跟一般人有些不大一樣而已,別人醉了,要么睡覺,要么話多,要么撒酒瘋,可東宮九喝醉的感覺怎么說呢,似乎變冷了很多,有一種俯視眾生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思路清晰。

「好,不考你,我就怕你不知道我是誰。」知道喝醉酒的人比較執拗,棗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東宮九垂下眼簾,再抬眼時,眉目間已經滿是平時的柔和,這是那個他們認識的小九呢,朝日奈家的兩兄弟都松了口氣。

只是東宮九的下一個舉動讓眾人完全傻眼,她突然湊近了朝日奈棗,然後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朝日奈棗此時傻傻地忘記了反應,腦袋中一片空白,唯有那帶著伏特加氣息的柔軟顯得格外地清晰。

東宮九的唇離開了他的,然後在他唇邊低語道:「我知道你是誰呢,棗尼~我可是沒醉哦~」

說完,東宮九步伐輕盈穩健地朝著酒水區走去,此時的眾人仍然處於呆愣狀態,沒有人再去阻止她拿酒了,她端起一杯龍舌蘭淺嘗一口,神情享受,心道,看誰還再攔她喝酒。

這時,一對中年男女朝著東宮九的方向走了過來。

男子大概四十歲的樣子,女人雖然保養得意,但是東宮九以一名醫者的角度來看,女人並不比男子小多少。

那男子一米七三左右的個頭,身上有些痴肥,帶著點雙下巴,嘴唇偏厚,鼻子倒是挺拔,眼睛雖然不大,卻處處透著光。

東宮九下意識眯起了眼睛,男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恨意她沒有忽略,男子看似面帶微笑,但在那看似和善的笑容背後,東宮九卻感覺到他渾身上下那帶著些陰冷的氣場,這個男子是誰?

如果說男子是個懂得隱藏的主,那么他旁邊的女子則要差上很多,她在看著東宮九的時候,眼神憤恨,甚至東宮九都能聽到她後槽牙的咬磨聲,這得多恨才能如此咬牙切齒啊。

東宮九裝作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只是眼中的光一閃而過,心中已經猜測出了來者的身份,除了麻生葵的父母還有誰會這種表情看她。

而那兩人確實是麻生葵的父母麻生真翔和麻生園子。

這段時間對於麻生家來說簡直就跟地獄一樣,親弟案件纏身,獨女又怪病難離,他們二人為此差點心力交瘁,就在今天上午,他接到了通知,出席親弟麻生真輝的庭審會,他眼睜睜看著一手帶大的唯一的弟弟被判死刑,而且是立即執行。

到了下午的三點鍾,他帶走了親弟的屍骨火化,五點鍾的時候接到醫院的電話,說獨女小葵因難耐疼痛輕生未遂,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是冷的。

而在醫院的他接到秘書的電話,說今晚有跡部家宴會,問他要不要推掉。

他則是雙眸一睜,扯出一個冷冽的微笑,推掉?為什么要推掉?他麻生真翔豈會被這點事情打倒,他還得為弟弟報仇,他還得為解救女兒而努力,跡部家是日本的頂尖家族,與會人員都是上流社會的人,這是個拉關系的最好時機,會放棄的是傻子。於是,他將所有的傷痛掩了起來,帶著微笑走進了跡部家的大門。

周圍的人看到麻生真翔出現的時候,很是震驚,但是更多的則是心內一冷,從小養大的弟弟今天剛喪命,女兒還在醫院中,而這個哥哥、父親,卻能夠面帶微笑地參加別人的壽宴,這得多大的忍耐力,如果被這樣的人給惦記了,那絕壁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這樣的忍功多少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不過他今天來不怕跡部老爺子生氣嗎?你一個還在喪期的人去參加別人的壽宴,這不是咒別人嘛。

不過這些麻生真翔並不在意。

此時,麻生真翔沒想到這次來參加壽宴會有別樣的獲,他沒有想到會在宴會上看到東宮九。

通過女兒的描述,他大概猜出女兒的病應該是那名叫東宮九的校醫所為,所以他就調查了東宮九,沒想到這一查倒是讓他冷笑出聲了,朝日奈家的養女?呵,這身份真是讓他興奮。他記得鳳凰寺家請的律師就是朝日奈家的二子,看來,他和朝日奈家真的是死結呢。

「東宮桑?」麻生真翔看著東宮九緩緩地開口道,「或者該稱呼你一聲朝日奈桑。」

東宮九將手中的朗姆仰頭灌下,然後將酒杯放了下來,那酒杯一離開她的手整個就化成了一小堆粉末,她左手斂了斂右手臂上的長袖,端庄地坐直了身子,笑容清淺地道:「我還是希望麻生君能夠稱呼我一聲東宮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