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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被他又一次如此羞辱,白月面上絲毫不惱,只伸手撥弄了下頭發,依舊輕輕笑著,聲音里漫出一股涼意:「那更不用換了,就算我將天上的雲都穿在身上,在你們眼里也不過是地底下的淤泥。所以,我又何必吃力不討好地去做這些……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

看著她毫不在意的臉色,祁御澤的嘲諷如同一拳頭砸進了棉花里,胸口有些找不著著力點的窒悶。白月臉上的笑意太過刺眼,祁御澤手指動了動,有點兒不想要看到這樣刺眼的笑容,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忍耐地移開了目光,壓下了心底的沖動。冷著臉進了房間,不多時提著一個盒子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他提來的是一個醫葯盒,也不顧及著白月,自顧自將外套脫掉了,褪掉袖子時也不顧傷口與衣服早已粘連在了一起,面不改色地手上用力,傷口頓時又崩裂開來。

「過來。」

他看也沒看白月,低頭吩咐道。

白月看著崩裂冒血的傷口,心底正在幸災樂禍。她那劃過去的一下並沒有手下留情,要不是祁御澤反應敏捷,那傷應該是深可見骨的,不過縱然祁御澤稍微躲避了一下,他胳膊上的傷口也不淺,此時又被撕裂了一下,鮮血正從傷口處不要命地涌出來。

她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太過明顯,祁御澤看過來時,她順勢起了笑容,站在了他身前彎腰認真打量他的傷口,「嘖嘖」了兩聲:「真可怕,再深一點兒可就到筋骨了。」

語氣里卻是不加掩飾的惋惜失望。

祁御澤:「……上葯。」

兩人靠的有些近,她低頭打量傷口時一縷頭發就蹭到了他的胸口,祁御澤皺著眉頭微微後仰了身子,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白月聽到這話時嫌棄的眼神。

嫌棄是嫌棄,白月倒也沒拒絕,選取了醫葯盒里的酒綳帶等物品,動作算得上粗魯地扯過祁御澤的手臂,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揚半瓶酒就倒了上去。

就算是祁御澤,這一刻也一下子綳緊了全身的肌肉,捏著拳頭的手上青筋暴出,眼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咬著牙想將這個女人拉出去暴打一頓的心思都有了,偏偏她還滿臉不小心的表情,沖他擺著手:「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且不說這道歉有沒有誠意,她這一擺手,另小半酒也潑了下去。

「……」祁御澤覺得自己多半是不正常了,才會喚這個女人來給他包扎傷口。可傷口的位置他自己也不太容易夠得到,叫家庭醫生過來又會耽誤兩人回家的時間,他才讓季白月搭把手,可沒想成就是包扎個傷口,她就能鼓搗出這么多事兒。

不知為何,看著滿臉認真的表情,蹲在他身前努力用綳帶勒緊他傷口的季白月,聯想到平日里那個在她面前腦袋都不敢抬起來的唯唯諾諾的季白月,祁御澤心里頭突然有些想笑,也就單手遮住眼睛,仰靠在沙發上「哈哈」大笑了出來。

白月被他嚇了一跳,興致缺缺地丟下手里的綳帶,看著笑個不停渾身亂顫的祁御澤:「我不會包扎,接下來你自己處理吧。」

神經病。

白月又忍不住在心里頭暗罵了一句,葯盒里雙氧水碘酒之類的都有消毒的作用,白月卻偏偏選擇了酒,無非是不想看祁御澤好過,可此時看著祁御澤笑的前俯後仰,完全停不下來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幼稚了不少。

她幾乎能夠猜測得到原因,許是又是受了原身的情緒影響了。

季白月自小身體就不好,生活中除了漠視她的季父季母以及竹馬司琛以外,基本不和外人打交道,是以養成了這么一副略微天真爛漫的性子,透明的幾乎讓人能一眼看到底。

因這種小事上折騰了祁御澤而愉悅,從未自心底產生滿足愉悅是完全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