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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警惕的看著她,只覺這人的眸子極其明亮,還帶著某種莫名的炙熱,讓他非常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樂蓉不答,揚了揚手,一把泛著幽幽藍光的月牙刀霎那間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冽的氣息甚至能割傷皮膚。

孟小冬的臉色瞬間變為慘白,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刀,接著恍然想起自己是怎么到的這里,眼眼驚駭,像看怪物般望著她:「你……」

「別廢話,」樂蓉冷聲打斷,「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動手把你的衣服全劃開?」

孟小冬嚇得再次後退,卻發現那把刀緊緊跟著他,便伸手搭上外衣,控制不住的發抖,甚至帶了哭音:「我……我脫……你別殺我……」

樂蓉揚手,把刀回一點,依然懸在空中,吩咐:「快點,我不要你的命。」

孟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試圖突破,但也許因為樂蓉是熟人,孟小冬雖然怕到極點,卻沒崩潰,而是神高度緊張集中,他愣是沒辦法突圍。

你就不能配合一點暈過去嗎?死撐什么?他在心里腹誹,繼續尋找機會。

孟小冬渾身都在顫,哆哆嗦嗦脫衣服。

樂蓉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眼神越發炙熱,她非常清楚擁有這件法器後將意味著什么,甚至連齊鈞都會改變態度圍著她轉,而她的道侶卻不一定非齊鈞不可,她將會有更好的選擇。

孟小冬已經脫下外套,邊脫毛衣,邊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

樂蓉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聽過修真嗎?」

孟小冬震驚:「……修真?」

樂蓉應了聲,召回月牙刀,輕輕一躍踩在上面,神情冷傲,居高臨下望過來:「我是修士,齊鈞也是。」

孟小冬霎那間變色:「他……他也是?」

「嗯,他必然不會告訴你,」樂蓉嘲諷的說,「因為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去修真學院了,其實他本來可以不用再去學校,但為了接近你,他不得不來,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孟小冬猛搖頭,逃避的往後退:「……不想知道,我不信你。」

樂蓉重新落到地上,把月牙刀招呼過去:「別停,繼續脫。」

她看著他,眸中嘲諷更勝,「實話告訴你吧,你身上有一件對我們很有用的東西,所以齊鈞才會接近你,你也不想想看,為什么你們才剛剛認識他就開始追你,你真以為他喜歡上你了?你這樣懦弱的凡人有什么值得喜歡的?」

她不怕告訴孟小冬真相,也不怕他去找齊鈞對峙,當她今晚這么做完後,齊鈞肯定能猜到法器在她手里,不過等他發現時她已經把法器藏好了,他們兩家是世交,加上這么多年的交情,齊鈞就算生氣也不會把她怎么樣,相反說不定還會討好她。

她不准備殺孟小冬,一是就算滅了口,齊鈞也會猜到真相,二是她不想,她要留著孟小冬的命,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究竟有多么不自量力,他心心念念的愛情究竟有多么可笑。

「這不是真的……」孟小冬喃喃,想起上次的談話,堅持說,「他讓我相信他,我不信你,這不是真的。」

「那你去問他,這次我可沒說謊,」樂蓉冷笑,「我了解齊鈞,雖然刻意接近你,但他的底線不會變,你可以仔細想想,他只是表面上和你親近,這半年對你說過『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嗎?吻過你嗎?沒有對吧?因為他看不起你。」

孟小冬終於崩潰了,幾乎站立不住:「你胡說!」

孟凌敏銳的察覺屏障變弱,快速沖擊。

「我之前確實吃不准他對你的心思,不過現在知道了,也就能肯定了,」樂蓉笑得很開心,「看你的反應,我一定是猜對了,他就是看不起你。」

「不,你胡說……」孟小冬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心中悲痛至極,淚眼不禁奪眶而出,他已經脫的只剩下襯衣,此刻剛剛解開第二課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

樂蓉眼尖的看到少許花紋,以為是法器,頓時一喜,不想再等了,猛然把月牙刀揮出,想將襯衣劃開。

孟小冬只覺一股冷冽鋒利的氣息直逼而來,以為會被殺死,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登時一黑,沒了意識。

他突然暈倒,月牙刀便落空了,樂蓉迫不及待的上前,動手把第三顆扣子解開,接著立刻看清上面的東西,神色頓變,向後退去,一下跌坐在地上:「段……段家……」

孟凌睜開眼,緩緩坐了起來,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樂蓉沒了往日的高傲,目光驚懼,根本沒注意他的眼神與往日大不相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狼狽的起身,不可置信:「你竟然是段家的……」

她說著看到下面幾行字,臉色又是一變,踩著月牙刀轉身便逃,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凌頓時沉默,段城那混蛋到底在他身上寫了什么?

他想了想,摸出手機給段城發短信,為了防止被孟小冬發現,通訊錄里沒有段城的號,這是他背下來的,他只發了兩個字,頗有些意味深長:很好。

他慢慢起身,仔細弄干凈身上的土,穿好衣服摸索的邁出工地,這里竟離學校不遠,他思考一下,不太想回去,便在附近找了家網吧,想知道帖子火到什么程度。

他快速打開網頁,發現只有一個很火,正是有私信的那個,他看一眼右上角,發現多了無數的私信,便點開看看,這些大都是想要交易,上次那個人也一直在發,每天早中晚三封,相當執著。

他沉默一下,回復:在?

那頭的反應相當快:你終於又出現了,我等的快吐血了!

孟凌:哦。

那頭:你在哪看見的寒髓草,告訴我吧。

孟凌想起段城的話,知道靠靈葯提升修為的人早晚倒霉,又想起偽君子的臉,對這個陌生人的好感度便降了些,耐著脾氣:你要它干什么?

那頭:我爸一直想用它煉丹,我馬上要去學校,想在開學前幫他找到,我就要兩株,你真沒有?

原來是這樣……孟凌心里的那絲厭惡消失,詫異的問:開學?修真學院?

那頭:你怎么知道?你也要去?

孟凌:嗯。

那頭:真的太巧了!我叫鳳白,你呢?

孟凌心中一動,1班的內定人選很少,當初聽說的時候他好奇的問了問,段城便把那幾個人都告訴他了,鳳白恰好就在里面,他敲打鍵盤:孟凌。

鳳白:嗯,開學那天我去找你玩,話說你到底在哪看見的寒髓草?

孟凌微微眯眼,他今天又被偽君子利用,怎么想都覺得太便宜他了,沉吟一陣:只要兩株是吧?

鳳白:嗯,你有?

孟凌:我可以試試,你等我幾天。

鳳白:好,多少錢?或者你要別的?

孟凌:先欠著,等我想好再說,放心,我的要求不會過分。

鳳白:好,謝了。

孟凌和他聊了幾句,退款離開,他思考一下,如果不想讓孟小冬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就得把衣服脫掉躺在工地里,這事萬萬不能干,不如隨便找地方待一晚,天亮的時候回學校,往住宿區的長椅一躺,這樣孟小冬也許會覺得是被樂蓉扔回來的。

他記得校門口附近有家麥當勞,便沿著馬路慢悠悠向那邊走,結果還沒走出兩步手機就響了,他看一眼,有些詫異:「喂?你不是在閉關嗎?」

「我閉完了,」段城問,「你在哪兒?」

「學校外面,馬路上。」

段城掛斷,開始找媳婦,他今天剛剛煉成法器出來就看到了短信,頓時狂奔到小院,捏著手機,滿臉興奮:「毅叔,我媳婦誇我很好,你說我要不要趁熱打鐵把他給辦了?」

「……」毅叔說,「少爺,你才17歲,還沒成年。」

段城充耳不聞,余光一掃看見老爸了,急忙撲過去詢問。

段父痛心疾首:「這還用我教你嗎?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我懂了。」

段父拍肩:「去吧,拿下後我給你包紅包。」

「好的!」

毅叔:「……」這到底是多么糟心的一家子?

段城樂顛顛的踩著法器飛了,結果跑到學校一看,媳婦竟然不在,這才打電話問問,他飛上高空,很快發現媳婦,立刻降到他面前。

孟凌盯著他看了一陣,想起答應鳳白的事,慢慢眯眼:「段城。」

段城第一次見他的眸子里帶了笑意,雖然覺得周圍的溫度有點下降,但還是嗷嗷叫著義無反顧的沖上前:「在!」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是什么,上床嗎?」

孟凌:「……」

15

15、掌控

孟凌睡得很沉,夢里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黑,地面不知用什么構成,極黑里泛著瀲灧的水光,卻不能映出倒影,甚至連腳步聲都發不出,空中偶爾有微風拂過,帶著極輕的抽噎,斷斷續續,讓人覺得莫名的悲涼和壓抑。

他雙手插著口袋,順著風的方向慢悠悠走過去,視野很開闊,前方明明什么都沒有,但走出十步後卻能看見不遠處蜷縮著一個人,他的目光一頓,緩步上前,淡漠的看著他。

「孟小冬,」孟凌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們終於見面了。」

孟小冬雙手抱膝,頭深深的埋進臂彎里,這時聽到聲音抬頭,清秀的臉上都是淚水,茫然的問:「你是誰?」

孟凌挑眉,不清楚雙重人格在對方眼中長什么樣子,他眼中的孟小冬依然是那張清秀的臉,可看孟小冬的表現似乎並不覺得他們長得像,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問題,他淡漠的問:「聽過雙重人格嗎?」

孟小冬猛地一顫,不可置信:「你……你是……」

孟凌點頭,平靜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我看了半年的戲,你真的很蠢。」

孟小冬又是一顫,哽咽:「你懂什么,從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

「他對你有多好?除了每天對你笑笑,偶爾和你說兩句話,還做過什么?哦,他送過你手機,不過那是為了方便聯系你,虧你整天當成寶貝,」孟凌神色淡漠,說得毫不客氣,「你好好想想他是喜歡你嗎?你們交往半年,有過三次牽手,一次擁抱,持續的時間都很短,並且都是為了安撫你,樂蓉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就是看不起你,嫌棄你。」

孟小冬臉色發白:「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