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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承睿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他能干我們也輕松點,挺好的,別多想了。」

「也是,我真是職業病了。」黃品錫笑著回他。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榜單啊,字數啊,完成不了小黑屋啊

30、第30章...

香港雖然是個法制社會,但**對不同人執法執行起來卻也有區別,像對鄭明修這樣的有錢人是無法在證據缺乏的情況下傳訊來警局的,黎承睿二話沒說,散了會就帶著黃品錫直接殺上門。

鄭明修的公司坐落在中環的高檔寫字樓,這個地段寸土寸金,一個28歲的年輕人在短短五年內將公司開到這,還擁有整整一層辦公樓,無論如何都是件了不起的事。

黎承睿帶著黃品錫進去時果不其然被前台兩位化妝到的年輕小姐攔住,即使是黃品錫掏出**證,對方也是不改臉色,繼續拿不著調的客氣話和微笑敷衍他們,顯是訓練有素。黎承睿略等了幾分鍾,估摸著對方已經通知到鄭明修那了,這才站直身,不顧身後那兩位小姐嘰嘰喳喳地叫嚷,大踏步闖了進去。

他還沒走到鄭明修的辦公室,就看見迎面一個西裝革履,面目英俊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名下屬迎了出來。黎承睿一眼就認出,這個便是人稱小股神的鄭明修。他真人看著沒照片上那么帥氣,大概由於身材肩膀並不如想象中高大的緣故,且這人的臉頰看著比照片上瘦削,臉色也有些過於蒼白,眼瞼處甚至有休息不夠造成的青色。

不過這些並沒有影響小股神應該具備的明能干的氣勢,黎承睿與黃品錫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眼神中都讀出對這位傳說中的男性英某種不著痕跡的嘲諷看來小股神也沒什么三頭六臂嘛。黎承睿首先笑了笑,對黃品錫使了個眼色,黃品錫裝模作樣上前,義正言辭地說:「鄭明修先生?我是新界北重案組探員黃品錫,這位是我們督察黎承睿,現在有單謀殺案需要你協助調查,希望你配合。」

鄭明修臉上露出不悅,冷淡地說:「我也很願意配合你們,但我約了重要客戶,馬上要走,兩位阿sir,不好意思,可能你們要請下次再來,或者你們可以先預約一下……」

黃品錫冷笑說:「配合**工作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鄭先生,我們還是希望你現在就抽出時間。」

「我說了我很忙,」鄭明修抬腳就走,硬邦邦拋下一句說:「有什么不滿找我的律師談……」

黎承睿伸出手臂一把攔住他,抬頭對他笑了笑,輕聲問:「讓你的律師跟我們談你與劉秉禮的關系?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這種大人物通常不會記得那些跑龍套的小角色叫什么名,那么金毛呢?不知道鄭先生對這個花名可有什么印象?」

鄭明修臉色一變,抿緊嘴唇,盯著黎承睿超過五秒,隨後,他慢慢地斂情緒,露齒一笑說:「黎督察是吧,我還真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都是那句話,有什么你找我的律師談。」

他臉上帶著久居上位的人特有的囂張從容越身而過,黎承睿眉頭一皺,這種被人當面輕視的感覺可真是很久沒試過了。他摸摸下巴,就在鄭明修走了幾步後轉身大聲問:「鄭明修先生,請問你是否認得陳子南先生?」

鄭明修身形一頓,脫口而出說:「不認識。」

黎承睿立即對黃品錫支了支下巴,黃品錫掏出手銬,大踏步上前說:「鄭明修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在陳子南案中拒不配合,且做了假口供,根據香港法律,我們有權刑拘你。」

鄭明修微微吃驚,繼而惱怒道:「你們敢,信不信我告死你們……」

「鄭先生,」黎承睿走過去笑著說,「我們有確鑿證據顯示你與死者陳子南生前有密切交往,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至於你要不要告我們,那是你的權利,但我想,到時候可能你要在警署里呆夠一天,聽說你一分鍾很貴的,一天的話,可真是要耽誤你賺不少錢了。」

鄭明修鐵青著臉,惡狠狠地來回盯了他們倆人幾個循環,然後轉頭對邊上的助手說:「等下的會談取消。帶這兩人進小會議室。」

「是。」

黎承睿盯著對面態度不耐,神情高傲的鄭明修,再度確認自己實在沒辦法對這種英男士產生好感,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為什么覺得他像白馬王子?此人生性倨傲,目下無塵,估計除了會賺錢,基本上也沒什么可取之處。

「鄭先生,你與死者陳子南關系不錯?」

鄭明修從鼻子里冷哼一聲說:「我從沒承認認得他。」

「可你與他共享一個保險箱,不是親密關系的話,不會如此吧?」黎承睿笑了笑,問,「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顯示,陳子南先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者。」

鄭明修猛地坐直身子,深受侮辱地怒道:「你在暗示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那樣的有不正當關系?!」

黎承睿滿意地笑了,說:「你若不認識他,又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樣?鄭先生,做假口供可不好。」

鄭明修大口呼吸,胸口起伏不定。

「我並沒暗示你與他有親密關系,但我可以肯定,你跟他有某種不能告人的共同愛好,鄭明修先生,陳子南在元朗那間秘密的調教室,你去過沒?」

鄭明修緊綳臉頰,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劉秉禮,也就是叫金毛的少年,你應該不陌生,你知道他多大嗎?」黎承睿盯著他,輕聲說,「他還未成年,根據本港法律,猥褻和□未成年人是重罪,鄭先生,那可不是你有錢就能擺平的事。」

鄭明修冷冷一笑,挑釁地說:「你有證據的話就抓我,沒有就別在這廢話,但我丑話說在前頭,出了這個門,我要再聽見你有一句不利我的言辭,我隨時保留告你毀謗的權利。黎sir,你年薪多少,賠得起嗎?」

黎承睿正要反唇相譏,肩膀上卻被黃品錫按了一下,他轉過頭,卻見黃品錫嬉皮笑臉地說:「鄭先生,你知不知道陳子南怎么死的?」

鄭明修轉頭說:「我為什么要知道?」

「他被狗活活咬死。」黃品錫問,「你跟他這么熟,一定知道他其實怕狗吧?」

鄭明修沉默不語。

「還有一個人,你大概也認得,吳博輝醫生,威爾士親王醫院的外科大夫。他也死了,哦,報紙上也沒寫他怎么死法,我可以私人跟你透**,吳醫生死得更慘,他身上布滿了凌虐痕跡,看起來就像被人□了一樣。」

「我不知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鄭明修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們查過,這兩人死的時候,你分別在紐約和東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但是,」黃品錫惡意地笑了下,輕聲問,「鄭先生,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死?」

鄭明修臉上驟然變色。

黎承睿立即問:「你在陳子南死後隨即取走保險箱中的東西,鄭先生,你拿了什么?」

「只是一些私人物品,」鄭明修垂下頭,啞聲說。

「到底是什么?」

鄭明修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我不認為有將我的私事告訴二位的必要,不好意思,今天時間到此為此,如果你們有證據,歡迎申請了搜查令來我家,如果沒有,那恕不奉陪了。」

他抬腳轉身就走,他一走,他的助理立即上來請黎承睿和黃品錫離開。黎承睿與黃品錫對視一眼,不得不也跟著起身走出這個辦公樓。下電梯的時候,黃品錫感慨了一聲說:「有錢還真是好,見了差佬照樣想走就走。」

「趕緊把證據找出來,這小子不是恭候我們去搜查嗎?豈可讓他失望?」黎承睿冷笑說,「所以我最討厭這種成功人士,簡直看了前面恨他後面。」

黃品錫哈哈大笑。

他們步出電梯,走出大樓,在確定沒有人跟蹤的情況下,黎承睿緩緩地說:「今天也不算一無所獲,起碼我們能確定,鄭明修跟陳子南案有關,而且你一咋他,看得出他應該是知道陳子南被人謀殺的原因的。」

「他跟陳子南,應該都是有特殊性嗜好的了,這么說,凶手是想懲戒這些人渣?」黃品錫皺眉說,「原來我們一直要找的,是化身正義使者的人?」

「不一定是為了正義,我說過,我們要找的,是一個有強烈自我的人,他只遵循自己的邏輯,不會在乎外在的法律或道德。你想,這么聰明又有計劃性的人,為什么要盡周折去殺這些人渣?」

「因為他們觸犯了他。」黃品錫說,「觸犯了他的規矩和法則。」

黎承睿點點頭,問:「你記不記得我們曾經處理過的妓女碎屍案?」

「怎么會不記得,」黃品錫搖頭笑說,「那種案子,變態因為童年遭受母親毒打,長大後便仇視女性,把妓女視為復仇對象,等等,你是說這個凶手也是……」

「我不覺得凶手在復仇,我覺得,他像在匡復他所認為的世界秩序。」黎承睿皺眉說,「你想,他有潔癖,殺人對他而言,就跟洗刷污漬一個性質。」

黃品錫點點頭,笑著說:「是的,甚至在弄死他們的時候,還給他們弄一個凈化的儀式,說到這里,為什么程秀珠的死沒有這個儀式呢?」

「怎么沒有,她在浴缸里啊,用冷水、溫水、熱水洗滌身上的罪孽,這是早期基督徒留下的儀式……」黎承睿一句話沒說完,突然瞥見前方一個女人回頭看了他幾眼,確認了才笑容滿面轉身走過來說:「黎sir啊,哎呀真是你啊,真是太巧了……」

黎承睿一愣,隨即想起這個女人是上次在醫院遇見的,林翊以前的鋼琴教師,姓張。黎承睿情不自禁跟天下所有見到自家孩子老師的家長一樣,過度熱情地揚起笑臉,站定了打招呼說:「miss張,你好你好。」

31、第31章...

黎承睿跟miss張寒暄過後,開了車直接去學校接林翊,跟往常一樣,他坐在車里痴迷地看著少年從校內步出來的身影,即便身處喧囂雜亂當中,即便有千百個跟他一樣身著白色校服的青少年,黎承睿仍然能一眼認出他來。

這是一種隱秘的本能,像他與他的少年身體內部存在互相吸引的磁極,一南一北,天然要相互靠近。

林翊現在終於學會認出他的車,不用他招呼,就會自動自覺朝他的車走來。少年的神情依舊帶著遲鈍,但黎承睿卻發現,這其實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遲鈍,林翊的感受力似乎與這個世界的日常瑣事,人情世故之間總是存在阻隔,以至於他不得不像翻譯密碼一樣,通過曲折的過程才能將那些常人一點就通的意思勁地納入到他腦子里。

或者換個角度,也許對林翊而言,這個社會無趣得要命,他絲毫也沒打算將智力浪在理解這些庸碌無聊的事情上。他出於本心意願關上了通往這個世界那扇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