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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黃品錫正經起來,指著屏幕上鄭明修的照片說:「鄭明修,男,現年28歲,擁有資產過億的上市公司。他跟目前兩位受害者表面上看毫無聯系,因為社會階層不同,生活圈也不同,但是請注意,鄭明修出身於天主教家庭,他本人並不忌諱做出熱心公益的姿態。我查了一下,信義會在新界籌辦的幾次募捐,鄭明修都有出錢,而籌集善款的志願者就是陳子南。」

「有鑒於陳子南生前那點小愛好,我著重翻查了他珍藏的視頻。我發現,在每個視頻中,陳子南都會不約而同地看向鏡頭,換句話說,他認識端著機子的人,那么這個人是不是鄭明修?如果是他,那么一切都能得到合理解釋,可是我沒有找到證據,而俱樂部那邊,也因為重重阻隔,我無法拿到會員名單。於是我找向那些小電影中的另一位男主角。」

他按下遙控器按鈕,銀幕上出現一個下頜尖細,臉色蒼白,染了一頭黃頭發,耳朵上打了四五個耳洞的少年。黃品錫說:「就是這位了,他叫劉秉禮,十八歲,綽號金毛,父母五年前死於車禍,他由拿綜援的奶奶撫養。是不是很年輕,但這個男孩已經從事mb行業兩年,跟陳子南交易過不少次,算是陳子南比較合意的對象。他的口供顯示,陳子南對其施加**,在場確實不只一人,有時兩個,有時三個,但他每次都被喂葯,有時還會蒙眼,記不大清那些人的相貌。我拿了鄭明修的照片給他辨認,他說看起來有些熟,但並不能確定。」

「這樣我們無法取得有效證供。」阿sam皺眉說。

「不要急,聽我說,」黃品錫笑了笑說,「我跟這種小混混打交道很多年,他們大多不會願意跟警方說實話,所以我留了個心眼。我把鄭明修的情況跟金毛透露了,我還誇大說,這個人可是全港最有錢的新貴之一,他的眼神立即變得不一樣。」

黎承睿問:「你覺得他會去勒索鄭明修?」

「為什么不呢?金毛可是從小就學會坑蒙拐騙的,他一聽有錢人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他還能不動心?」黃品錫從容說,「對他來說,為了錢,連賣身都可以,敲詐勒索算的了什么?而他既然動了敲詐的念頭,說不定手上就掌握了足以勒索鄭明修的東西。」

「很好,二十四小時監視他。」黎承睿轉頭看向其他人,「現在的關鍵是,鄭明修的保險箱鑰匙為什么落在陳子南那,還是把這位日理萬機的鄭先生請來我們這一趟吧。」

「是。」

黎承睿剛示意散會,突然看見曾珏良猶豫著舉手。

「阿良,什么事?」

「呃,對不起啊黎sir,我,我有個疑問,不知道可不可以……」

「說。」黎承睿簡要地命令。

「我是對賬務的東西有點好奇。」曾珏良看了看周圍,鼓起勇氣說,「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死者吳博輝的賬戶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錢入賬,而具證人的證詞,這些進賬從他在美國讀醫時就已經有了,後來他當了醫生中斷了幾年,這幾年他又重新有了額外入。也就是說,他做這個兼職,前前後後起碼有十年歷史,而如果我沒記錯,就算是財經新貴鄭明修,他發家也不過是最近五年的事。」

黎承睿心里一跳,點頭說:「說得很好,繼續。」

曾珏良受到鼓勵,笑了笑說:「謝謝黎sir,我奉命調查打入程秀珊賬戶的那一方,卻沒有獲,因為對方並不是轉賬,而是現金匯入。匯入方填寫的資料顯示方根本就子虛烏有,這是地下qian庄的洗qian方式之一,如果要查的話,鋪開面太大。」

「我們不明確付款人,但卻能明確款人。」曾珏良有些歉意地瞥了眼黎承睿,忐忑地問,「黎sir,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去調查程秀珊的賬戶了。那天接受審訊時,她聲稱已經將款項全部捐掉,可我覺得有點蹊蹺,因為這筆錢無論如何,也不該這么著急去處理。於是我進了她的電腦……」

「等等,你說什么?」周敏筠大叫,「你個傻仔,你扮什么不好扮黑客?你這么搞法,讓人知道了,就算你找到有用的東西,那個做證據也是無效的!」

她一說出來,黃品錫和阿sam一左一右,都毫不客氣地伸手過去打這個傻乎乎的菜鳥的頭。黎承睿覺得滿頭黑線,等他們鬧夠了才沉聲說:「阿良,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是,我,我違反紀律了,」曾珏良無措地低下頭,囁嚅說,「對,對不起……」

「臭小子,讓你還沒學會走路就想飛,」黃品錫又扇了他後腦勺一下,「這種鑽紀錄空子的事也是你能干的嗎?」

「就是,我都是在重案組老實貓兩年才敢有做,你倒好,還只是實習就藝高膽大了,不知死的死仔,品叔,阿敏,給我揍他。」

曾珏良一開始還內疚滿臉,後來越聽越不對,茫然地抬頭看大家說:「你們……」

黎承睿也忍不住笑了,呵斥眾人說:「行了,聽聽阿良發現了什么吧。」

「程小姐電腦里有個加密文檔,里面是一本帳本,我不知道那些是哪里的賬目,只知道,她不會想讓人發現的。而且,程小姐一直有在做投資,她的投資顧問就是委托鄭明修的公司。」曾珏良抬頭說,「我覺得,這不會是巧合吧?」

「是巧合就有鬼了。」黃品錫摩拳擦掌地站起來說,「阿睿,趕緊的,我們要把這個證據拿為我用。」

「嗯。」黎承睿點頭,對周敏筠說,「你申請搜查令。」

「是。」

「阿良這次表現不錯,我很欣慰,」黎承睿看著曾珏良笑了,說,「我們很榮幸有這樣的電腦高手加入我們,這樣給我們增色不少。」

「臭小子,好樣的,」阿sam給了阿良一拳,「沒想到我天天身邊坐著一個黑客啊。」

「我,我也就是玩玩……」曾珏良不好意思地摸後腦勺,「我還是喜歡做刑偵多點。」

「嗯,以後電腦有點問題可找到維修工了,」黃品錫哈哈大笑,「小子,你可要加油哦。」

「是。」

黎承睿叫了散會,所有人都說笑著出去了,他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正要走,卻發現黃品錫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黎承睿過去,笑著說:「干嘛?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昨晚被阿嫂踢出房啊?」

「去,我想正經事呢。」黃品錫說。

「想什么?」

「你覺不覺得阿良……」黃品錫猶豫了一下,搖頭笑說,「算了,我多心了,當我沒說。」

「什么叫沒說,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還真要當你嫉妒他。」黎承睿坐到他身邊,淡淡地說,「我跟你一樣的感覺,這個後生仔有點太厲害了。」

「是啊,我是在想,當初我得辦了多少案子才有這樣的經驗,可這才是他第一個案子,他的樣子簡直像老江湖……」

黎承睿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他能干我們也輕松點,挺好的,別多想了。」

「也是,我真是職業病了。」黃品錫笑著回他。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榜單啊,字數啊,完成不了小黑屋啊

30、第30章...

香港雖然是個法制社會,但**對不同人執法執行起來卻也有區別,像對鄭明修這樣的有錢人是無法在證據缺乏的情況下傳訊來警局的,黎承睿二話沒說,散了會就帶著黃品錫直接殺上門。

鄭明修的公司坐落在中環的高檔寫字樓,這個地段寸土寸金,一個28歲的年輕人在短短五年內將公司開到這,還擁有整整一層辦公樓,無論如何都是件了不起的事。

黎承睿帶著黃品錫進去時果不其然被前台兩位化妝到的年輕小姐攔住,即使是黃品錫掏出**證,對方也是不改臉色,繼續拿不著調的客氣話和微笑敷衍他們,顯是訓練有素。黎承睿略等了幾分鍾,估摸著對方已經通知到鄭明修那了,這才站直身,不顧身後那兩位小姐嘰嘰喳喳地叫嚷,大踏步闖了進去。

他還沒走到鄭明修的辦公室,就看見迎面一個西裝革履,面目英俊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名下屬迎了出來。黎承睿一眼就認出,這個便是人稱小股神的鄭明修。他真人看著沒照片上那么帥氣,大概由於身材肩膀並不如想象中高大的緣故,且這人的臉頰看著比照片上瘦削,臉色也有些過於蒼白,眼瞼處甚至有休息不夠造成的青色。

不過這些並沒有影響小股神應該具備的明能干的氣勢,黎承睿與黃品錫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眼神中都讀出對這位傳說中的男性英某種不著痕跡的嘲諷看來小股神也沒什么三頭六臂嘛。黎承睿首先笑了笑,對黃品錫使了個眼色,黃品錫裝模作樣上前,義正言辭地說:「鄭明修先生?我是新界北重案組探員黃品錫,這位是我們督察黎承睿,現在有單謀殺案需要你協助調查,希望你配合。」

鄭明修臉上露出不悅,冷淡地說:「我也很願意配合你們,但我約了重要客戶,馬上要走,兩位阿sir,不好意思,可能你們要請下次再來,或者你們可以先預約一下……」

黃品錫冷笑說:「配合**工作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鄭先生,我們還是希望你現在就抽出時間。」

「我說了我很忙,」鄭明修抬腳就走,硬邦邦拋下一句說:「有什么不滿找我的律師談……」

黎承睿伸出手臂一把攔住他,抬頭對他笑了笑,輕聲問:「讓你的律師跟我們談你與劉秉禮的關系?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這種大人物通常不會記得那些跑龍套的小角色叫什么名,那么金毛呢?不知道鄭先生對這個花名可有什么印象?」

鄭明修臉色一變,抿緊嘴唇,盯著黎承睿超過五秒,隨後,他慢慢地斂情緒,露齒一笑說:「黎督察是吧,我還真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都是那句話,有什么你找我的律師談。」

他臉上帶著久居上位的人特有的囂張從容越身而過,黎承睿眉頭一皺,這種被人當面輕視的感覺可真是很久沒試過了。他摸摸下巴,就在鄭明修走了幾步後轉身大聲問:「鄭明修先生,請問你是否認得陳子南先生?」

鄭明修身形一頓,脫口而出說:「不認識。」

黎承睿立即對黃品錫支了支下巴,黃品錫掏出手銬,大踏步上前說:「鄭明修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在陳子南案中拒不配合,且做了假口供,根據香港法律,我們有權刑拘你。」

鄭明修微微吃驚,繼而惱怒道:「你們敢,信不信我告死你們……」

「鄭先生,」黎承睿走過去笑著說,「我們有確鑿證據顯示你與死者陳子南生前有密切交往,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至於你要不要告我們,那是你的權利,但我想,到時候可能你要在警署里呆夠一天,聽說你一分鍾很貴的,一天的話,可真是要耽誤你賺不少錢了。」

鄭明修鐵青著臉,惡狠狠地來回盯了他們倆人幾個循環,然後轉頭對邊上的助手說:「等下的會談取消。帶這兩人進小會議室。」

「是。」

黎承睿盯著對面態度不耐,神情高傲的鄭明修,再度確認自己實在沒辦法對這種英男士產生好感,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為什么覺得他像白馬王子?此人生性倨傲,目下無塵,估計除了會賺錢,基本上也沒什么可取之處。

「鄭先生,你與死者陳子南關系不錯?」

鄭明修從鼻子里冷哼一聲說:「我從沒承認認得他。」

「可你與他共享一個保險箱,不是親密關系的話,不會如此吧?」黎承睿笑了笑,問,「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顯示,陳子南先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者。」

鄭明修猛地坐直身子,深受侮辱地怒道:「你在暗示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那樣的有不正當關系?!」

黎承睿滿意地笑了,說:「你若不認識他,又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樣?鄭先生,做假口供可不好。」

鄭明修大口呼吸,胸口起伏不定。

「我並沒暗示你與他有親密關系,但我可以肯定,你跟他有某種不能告人的共同愛好,鄭明修先生,陳子南在元朗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