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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雲 ranana 1225 字 2021-03-20

足夠,枯雲一旦獲悉,那危險便也會降臨到他的身上去。他不要這種事發生。

他更不該把他一個人留在南京,還不准他出去打牌,不准他去書場聽書,去玄武湖走一走他也不願意他去。誰叫他愛他呢,深深愛著,不願讓別人見到這么美,這么好的一個小雲。

總而言之,阿宏就是有這個本領能找出自己千不該,萬不該的種種理由來和枯雲說抱歉,又總之,他的千千萬萬不應該都是為了枯雲,為那天路過夫子廟,他從一盞花燈後頭看了他一眼。

某日,阿宏再次痛切反思了讓枯雲獨守南京,受相思煎熬之苦後,他勸說起枯雲,希望枯雲能到上海去。他在南京只是做寓公,到了上海他照樣可以做,如今銀行業務發達,每月數非常便捷。況且他自己雖常在江浙走動,但家和公司畢竟都在上海,枯雲要是過來上海,他們兩人便天天都能碰頭,燒水淘米一切家務大可交給請人來做,就連這個人選,他也已經替枯雲物色好了。一個從前在他家里做事,喚作珍珍的小娘姨。

枯雲喜住公寓,他愛一眼就能望盡的居所,阿宏到底是個體貼的有心人,公寓樓也為他選好了,選址在霞飛路,出入十分方便。枯雲愛起人來一門心思,阿宏說什么他都聽,又見阿宏想得這么周到,事情辦得這么妥帖,他立即答應了。倒是阿宏還和他說:「小雲,這間公寓只是暫時的,等我新的公館裝修好,我們就一起搬進去。」

枯雲是從未往同進同出這件事上想過的,這世間畢竟是個男.歡女.愛的世間,他與阿宏戀愛,他能時常見到他,與他講講話,溫存一番對他說已是奢侈,聽到阿宏竟還有這方面的打算,枯雲當下鼻子發酸,就落下了眼淚,什么行李都沒打包,手上的租約印章銀行折子全都交給了阿宏處理,依著阿宏的提議,連夜做火車先到了上海,布置愛巢。

不過阿宏實在太忙,枯雲搬到上海後,依舊是十天半月才能同他吃上頓夜飯。前陣子吃夜飯更是吃得不順意,阿宏在飯桌上唉聲嘆氣,好幾次將筷子拿起又放下,明顯是有難言之隱,愁腸滿腹。枯雲看不得愛人難過,就問他出了什么事。

阿宏開了幾次頭,都沒能說下去,枯雲好言好語勸了許久,阿宏才坦白。原來他是在證券上栽了個大跟頭,蝕了二十萬老本。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驚駭之余,枯雲忙問他有沒有在別處借錢,要是需要,他大可以將南京幾處房產賣了給他抵債。阿宏聽後,一把摟住他道:「這怎么能行!你要賣,我也不讓!那錢我是不會的!」

枯雲十分感動,阿宏又說:「我銀行里還剩幾千塊,這回也不做什么生意了,不痴心妄想了,我想我們開個咖啡館。」

枯雲人雖還很年輕,正是青春,卻沒任何要奮斗翻本再將那二十萬賺回來的干勁。他骨子里貪圖安穩,好逸惡勞,聽到這個主意,當下就同意了。

得到枯雲首肯後,阿宏立即去籌備咖啡館的事宜,又是許多天沒有下落,後來再登門時,他臉色發青,很是憂愁。他依舊是不肯和枯雲訴苦,但他一犯愁,枯雲更愁,愁到後來生了氣,還和阿宏發了脾氣,阿宏這才將自己遇到的麻煩事講給了他聽。原來他在法租借尋到了爿店鋪,地段優良,房屋布置也都十分可愛,可是營業執照遲遲批不下來,他想來想去,只有可能是因為之前一筆生意,他得罪過法租借公董局的一個人物,才落到了今天這樣的下場。

他道:「小雲,咖啡館我看我們是開不成了,我沒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幾千塊錢我用來去公董局疏通,結果他們翻臉不認人,唉,怪只能怪我當年下手太狠,得罪什么人不好,得罪了法國人,唉!」

阿宏捶了下桌子,咬著嘴唇,苦悶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