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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雲 ranana 1210 字 2021-03-20

光祖怔了怔,最後還是笑了,和枯雲握了下手,給他留了些盤纏,道:「成天給你灌輸革命思想,你這榆木腦袋,驢脾氣,就認死理,認自己的理。」

枯雲看看那些錢:「人不都這樣嗎?認自己的理。」

光祖拍他一下:「別看來看去了,正經錢。」

枯雲笑笑,沒和他客氣。光祖穿上大衣,攏好圍巾,帽子,臨出門前又問枯雲:「那個女明星……你三天兩頭夢到她?」

枯雲靠在枕頭上,枕頭里塞的是蕎麥皮,娑娑地響。他說:「她像我的姐姐一樣。」

「你啊,得趕緊夢點別的。」

枯雲說:「也夢別的,夢到女明星,想哭,夢到別的,哭都哭不出來。」

光祖沒響,和枯雲揮了下手,他也沒說再見,人走出去,給枯雲帶上了門,到了院里,隔著窗戶又和他揮了揮手。這便是告別了。

晴天里,光祖一行十多人,牽著兩皮瘦馬,頂著呼嘯的寒風,漸漸地走出了枯雲的視線。他聽到有人大喊:「同志們!再會!!在甘肅等我!」

甘肅是什么樣的一座城市,枯雲沒有任何的概念,他和來屋里給他做飯的個老大娘還有搬來和他住一屋的一個傷員小張閑扯,老大娘和小張都沒去過甘肅,他們就一直聊甘肅,說那里大約沒有村溝溝里冷,那里的天說不定要灰一些,燒煤的人家多,那里吃不上熱乎的鹿肉,羊肉湯大約還是有的。刀切面似乎頗為流行。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這天夜里,枯雲半夜起來,他還是哭不出來,氣都喘不過來。他往身旁摸,摸到柔軟的被褥。土炕上干燥溫暖,枯雲嗅嗅鼻子,他問小張,很小聲地。

「小張,我們屋里是不是有東西發霉了?」

小張的呼嚕聲停頓了下,又響起。

枯雲仰起頭看屋頂,木頭搭建的屋頂,數根房梁橫在黑暗之中,像一根根墨條。枯雲在炕上坐了一宿。

枯雲的手傷好些後,幫著村里的鄉親干農活,靠山吃山,村里只有一片紅薯地,冬天也不需要翻種,枯雲經常地是背上背簍,拿根合手的木棍子跟著幾個老鄉鑽樹林去。冬天也能木耳,翻香菇,還能拾些沒能及時成的黑核桃,這些核桃肉不能吃了,做些加工處理就能賣去縣城里給人盤著活動筋骨。一天下來,背簍里的獲不少,枯雲不怎么愛說話,但卻也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別人來和他講話,他都會應答的。

吃了嗎?

嗯。

吃了什么呀?

李大娘給的柿餅。

唉,那感情好,回頭晚上上咱家吃面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