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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縷風,都帶著冰冷。若不是這片土地染了無數的鮮血,這景色倒是頗有幾分風姿:山入雲霄,山海無垠,巨大的結界肉眼可見覆蓋了方圓千里的山峰。

在那極高一處的山頂之上,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衣袍被頂風掠起,飄然間遺世而獨立。

郁流華看著眼前這棵曾經風雪不侵的不老樹,心下生出幾分悵然來。在最初一代大荒人的記憶中,這樹自開天之始便已存在,而如今卻再不復之前光景,幾十丈高的軀干滿是黑色霧氣繚繞,連葉子也蔫著。負了這「不老」之名,

這就是生命,拼盡全力的掙扎著,痛苦著,只為多呼吸一口。

樹的上空,罩著一處虛空,乍一眼看上去只是幽暗了些並不覺可怕,只是待的越久越越會覺得內里仿佛有無盡的吸引力。這便是大荒的「門」了。比之更為磅礴的封印牢牢的覆蓋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流動著此起彼伏。

最初無意間登頂發現它的人,本以為是哪位前輩的秘境洞府,誰料當其中一人欲入時,慘叫著出來半截手臂已化為皚皚白骨,且無論用多好的靈葯都無法再次恢復,大荒之人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大荒門,生者入,死者出,無出者,皆成空。

郁流華走上前,繞著樹走了一圈,寬了不少。

他伸出手放在軀干上,仿佛能感受到一點殘存的力量,而那些霧氣則順著枝干往下緩緩觸著他的指尖,這現象看著詭異,郁流華卻只覺興奮。他握緊雙手,將一絲霧氣攥在手心,笑了。

耳畔是樹葉沙沙的聲響,遠處群山連亘,無聲訴說著過往。

自他醒來,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回去罷,回去罷。他也擔憂著是否還會再一次受到影響,不過經剛剛一試,幾乎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封門役之後的人已經不會再受其影響,也許這就是為何君山的人能掌控這一帶的緣由,能活下來的,已經被「門」承認。

至於後果,他現在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什么。

正當郁流華打算攀上樹頂之時,周圍的空氣突然暴動起來,一股凌厲的劍氣劃過長空,朝著他的方向疾馳而來。

劍氣凜然卻無殺意,於是他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不動,果不其然,那劍氣到他跟前硬生生剎住了,帶起的風將他披散的長發揚起,隨後歸於平靜。

來人一身白衣踏空而行,身後負著一把深藍長劍,一根白玉簪挽住一頭長發。面容看著極其年輕,甚至可以算是少年,額前長發順貼在兩側,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因其周身的劍氣帶著不容靠近的警示,整個人如同一把開鋒的利劍。

少年只一瞬便來到了郁流華的面前,與此同時渾身逼人的劍氣也斂起來。

然後,他伸出了手。手指干凈修長,倒不像是長期握劍之人。

郁流華:「……?」

什么意思?

少年深邃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定定的看著他,眉眼間也仿佛沉浸了萬年的冰雪,透著與臉龐不符的老成。饒是郁流華臉皮再厚,面對如此不加掩飾的直視,也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他說:「令牌。」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照齊萱的話來講,這聲音足夠她陶醉一百年了。然而郁流華並不是齊萱,心道:「感情這是給君山找場子來了,也不知是君山哪一輩的人。」

「想要令牌啊,好,你打贏我,還你。」郁流華隨手掰斷一根樹枝,有心想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