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復雜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郁流華瞥見君黎清袖口處一片血紅,愈發覺得刺眼,好似這血漬也臟了徒弟的衣服。
他沉默了一瞬。
「這套衣服扔了吧,空間戒里有我幾套備用法衣。」郁流華伸出手在君黎清頭頂拍了拍,心道:個頭這么高了,應當可以穿上。
君黎清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郁流華的別扭,這人向來受不得別人對他有半點好,以為這樣便能與這個世界徹底撇清關系。可他偏要將自己的心掏出來放在他眼前,叫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師父也換一身干凈的吧,凡人的衣物總歸沒有煉制的好。」
郁流華一經提醒,也想起來自己如今穿的還是鴻父親的舊衣物。只是人都有穿衣慣性,也許最初穿有些不習慣過,只不過幾日下來這粗衣麻布竟也沒覺得不舒服。
郁流華摸索著伸手就要去解腰上的長帶,待摸到線頭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打了個死結。
郁流華:「……」要不要直接撕了?
君黎清看出了他的意圖,忍俊不禁:「這到底是別人的衣物,徒兒來吧。」
他先是在結上看了一會,手指試著解了一會,無果。而後他彎下腰,低頭用牙齒去咬噬。
鴻來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郁流華衣衫半褪,君黎清彎著腰,腦袋在他腹間微動。
鴻幾乎被嚇了個魂飛魄散:「我我我、我什么都看到!!」
他晃晃悠悠的轉過身去:「我在哪?咦,我怎么跑這來了?」
鴻身後的崇明眾人:「……」
齊刷刷的背過身去
之前回來的那群弟子,個個都鼻青臉腫,問他們原因居然集體臉紅起來。
「師叔,那人他!他!居然在身邊豢養了個少年。」
「就是,還、還斷袖,簡直毫無倫理綱常。」
「斷袖就算了,還打人……」
「還照臉打……」
崇明這回派了個資歷較老的宋藹真人,宋藹真人弗一看到這場景,當即臉色一青,雪白胡須都被鼻孔里出的氣吹的微微翹起,他背過身去:「光天化日,不知羞恥!」就算是掌門親**代好生尊敬之人,可眼下叫他們如何去……哎!
也不怪眾人通通眼瞎誤會,實在是先前那番弟子的斷袖話語先入為主。
君黎清和郁流華倒未曾察覺這動作有多惹眼。
「有人來了。」郁流華道。
「再等會師父,馬上就好。」君黎清自然也發現了,面無表情的臉上擠出一絲不耐煩來。那死結被他一點一點慢吞吞的解開,而後倏然直起身撞到了郁流華的下巴。
「沒事吧?」
「沒事吧師父。」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了句。
郁流華略一皺眉,微微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