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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字號,一人在玄字號,號舍相距甚遠,來往之間衙役巡查嚴密,理應無作弊的可能,先將二人錄取,待四場考試結束,對比二人答卷,再決定去留。」

上官發話眾人莫敢不從,只私下里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這兩位考生中的哪一個與縣令大人有舊,不然縣令大人何必擔風險自找麻煩將二人錄取。

周懷安做了這么些年的官老爺,哪能看不清底下人心里的小九九?他不是冤大頭亦不是平白發善心,若待考試結束,陶真與蘇錦樓仍有作弊之嫌,他再讓二人出圈,到時自不用擔責。

若有人質疑,他可辯解說是愛惜人才,不忍見有學之士蒙受冤屈,這才給了兩人一個機會,若是最終陶真與蘇錦樓當真是清白的,憑著此次對兩人的知遇之恩,不愁沒法把他們歸麾下。

只看頭天那個蘇姓學子和李百戶當堂對峙之景,就能瞧出蘇姓學子是個能言善辯膽量過人之輩,而再觀此二人的答卷,亦可知另一個陶姓學子該是學富五車博物多聞之人,這二人若能為自己所用,說不定就能成為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刀。

後來眾人對比蘇錦樓和陶真的答卷,不論行文還是遣詞造句均不相同,即使兩人答題思路和寫作文風仍然相似,但明顯可看出二人並未互通作弊。

縣學署官吳青眼中滿是傾佩,對著周懷安拜服道,「大人慧眼如炬,實在是令人佩服,若沒有大人提點,此二人就被我等愚人冤枉了,錯失良才,讓大慶子民蒙受不白之冤,這等罪過我們可擔當不起,幸而有大人一眼看清事情真相,阻止我等犯錯,此等大恩真不知如何感謝才是。」

底下眾人不約而同拱手作揖,齊呼,「大人慧眼,我等佩服!」

志得意滿的周懷安摸了摸胡,笑的一臉謙和,榜文中蘇錦樓的孫山之位也是他定下的。

「雖說這蘇錦樓的四書經文十分出眾,可這試帖詩寫的真是……」

眾人想到這位蘇姓考生的大才,尤其在詩作上的天賦簡直「驚為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沒人反對,蘇錦樓的排位自然就被放到最後一名。

實際上,這只是周懷安自己的惡趣味而已,那陶真與蘇錦樓九成九是同一個夫子所教,師兄弟二人一個高中縣案首,一個位居最後一名,得知此消息後他倆的臉色必定非常有趣。

既然有心把二人歸麾下,周懷安就打算施恩於二人,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風格,但若直接說,喂!小子!要不是我你倆早滾回家玩泥巴去了,榜文上哪還有你們的份?還不快過來對我叩頭謝恩!

這樣愣頭青式的開場白太不符合他縣太爺的身份了,於是周懷安選擇了矜持委婉非常符合他身份的說法,直接以同門為切入點,先享受一把別人欽佩的目光再伸出橄欖枝招攬二人。

見陶真面露不解,便和善的解釋道,「我知你心有疑惑,是在奇怪我為何知道你二人出自同門?這也沒什么難的,實在是你們師兄弟兩人的答卷風格太相似了,一看就是同一個夫子教導出來的。」

陶真詫異的抬頭,又奇怪的看了看蘇錦樓,明明聽以前的同窗說過,蘇兄是在七齋書院進學的,那七齋書院與鹿鳴書院隔了三條街,蘇兄與老師更是八桿子都打不著干系,怎么縣令大人卻說他與蘇兄是師兄弟?

縣令大人口氣篤定,讓人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若是他現在說出真相,縣令大人會不會惱羞成怒打他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