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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張氏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學宗打斷了話茬,「你算哪門子的祖母?新帝的正經祖母還在祖堂里供著呢。」

張氏一聽這話立馬臉色煞白,這話相當於變相的否定她王家主母的身份,「老爺,你這話是何意?」

「何意?你連人話都聽不明白嗎?」王學宗已經受夠了幫張氏拾爛攤子的日子,若不是張氏為他生養了兒女,他恨不得將人趕進家廟,「你只說王家是新帝的岳家,可曾想過新帝願不願意接納王家?」

按理說,蘇錦樓娶的是王家的姑娘,於情於理都應該主動來王家拜訪,可半個月過去了,蘇錦樓仍沒有主動登門的意向,即使剛開始因著為舊朝末帝平冤,懲治奸臣而騰不開手,現下那些奸臣處死的處死,發配的發配,蘇錦樓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該來王家看一看,可事實證明蘇錦樓還真沒把王家當成岳家,連面子情都不顧。

以王學宗之見,王家是老牌世家,雄踞汴京多年,蘇錦樓出身低微,好不容易有一個顯赫的岳家,怎么的也該與王家打好關系,結果人家蘇錦樓像似忘了有一個岳家一樣,對王家的態度與對其他世家的態度幾乎無異,真真叫一個一視同仁。

經王學宗一提醒,張氏也察覺到了蘇錦樓對王家並未另眼相待,略有慌張的說道,「我接見輔國公府里的人不過是件微末之事,即便新帝不認岳家,以新帝對臣子的慈善態度哪會計較這檔子雞毛蒜皮的小事?」

「輔國公是以謀反罪斬首示眾的,你接見謀亂罪臣的家人,這叫雞毛蒜皮的小事?」

王學宗氣的眉毛倒豎,雖然以前他也知道張氏愚鈍,但他可真沒料到張氏竟會蠢到這種地步,難道她不懂什么叫株連?但凡和謀逆罪臣扯上一點干系,王氏家族的子弟就別想在官場上混了。

張氏竟還敢說新帝慈善?她一沒見過新帝本人,二沒與新帝熟識,她哪來的底氣評價新帝?又是從何處看出新帝乃是慈善之人?

王學宗這么想,也就這么問了。

張氏理直氣壯的回道,「老爺也說了,輔國公是以謀逆罪論處,按律誅九族都是輕的,可新帝只是斬殺了輔國公及其嫡系,對於其他人卻是輕拿輕放,不僅如此,對於舊朝皇室亦是多有善待,當得仁慈二字。」

輕拿輕放?流放千里叫輕拿輕放?張氏到底懂不懂流放的含義?讓以往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戴上鐵鏈枷鎖徒步走過千里之路,還要忍受官差衙役的驅趕打罵,身體上的勞累加上神上的折辱,這些人恐怕還沒到冼城就沒了性命。

即使到了冼城,身為罪臣的家人,不僅要開荒種地,修橋築路,還要忍飢挨餓,為當地官員、富族當牛做馬淪為家奴,甚至為了生活稍有姿色的少爺小姐會淪為別人的玩物,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日子生不如死,還不如一刀斬了他們痛快。

王學宗見張氏竟然當真是打心底里認為蘇錦樓是個仁慈之君,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好端端的竟生出些許寒意。

蘇錦樓最先是以戰神二字聞名於世,既然被稱作戰神必然會手屠千萬人命,且他當初斬殺降將一事鬧得朝堂沸沸揚揚,更是被冠以屠夫之名。

他帶兵圍困京師,幾乎一連逼死了舊朝的兩個皇帝,剛進汴京的第一天就拿大慶的勛貴開刀,這樣的人怎能被稱作仁慈?

能駕馭得了十萬兵,擒了長青王與康王,又血洗涼王府的人怎么看都與仁慈搭不上邊。

至於善待舊朝皇族,蘇錦樓確實沒有殺死他們,也沒將他們貶為平民,可周氏皇族若想活命就得日日夜夜生活在道觀里,他們名義上是為末帝守衛皇陵,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