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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樓似乎想起了什么,後知後覺道,「昨日張郎中的愛子剛被斬首,張郎中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必是萬分悲痛,今日依舊堅持帶病上朝,真是大晉最為忠厚仁義的臣子,朕心甚慰啊。」

張酴跪伏在地,秉著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結結巴巴的回道,「多……多謝聖上誇贊,微臣……微臣愧不敢當。」

「愧不敢當?」蘇錦樓漫不經心的瞧了張酴一眼,隨即很沒形象的以手托腮駐在面前的御案上,饒有興趣的問道,「說說看?哪兒愧了?」

「微臣……微臣……」張酴汗如雨下,哆嗦著嘴唇吞吞吐吐說不出一整個句子。

「說不出來了?」

蘇錦樓有些索然無味,原本他以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偷天換日之徑的必是有著金剛鑽般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曾想他還沒說什么呢,這位張郎中就慫了,委實讓人感到失望,真是無趣。

「你們這些人啊,活的真累,表面上風光霽月衷心為主,滿口的仁義道德禮義廉恥,暗地里卻是結黨營私男盜女娼,朕最討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起成日里把忠君愛國掛在嘴上私底下卻是行欺上瞞下之事的小人,朕反倒更為欣賞當初刺殺朕的周御史,至少他勇氣可嘉,是真正的忠臣。」

蘇錦樓這話倒不是虛話,若非立場不同,若是周御史所盡忠的不是舊朝之君,他是不會將周御史全族的前程全部斷送的。

如周御史那般的愚忠者,或許有些老頑固,身上也有不少缺點,但他衷心為主,將君主利益置於家族之上,只這一點就勝過朝中許多官員。

蘇錦樓並未指明哪一個大臣,但他的話已經將所有大臣都囊括了進去,百官齊齊跪伏在地,主動請罪,「聖上息怒,臣等有罪,請聖上降罪。」

這口號說的整齊而響亮,是每個官員上崗培訓的內容之一,只要當了官,禮部必會派人前去教授禮儀,除了學習何時跪拜,請安請罪該用何種姿勢,還要謹記不少口號,比方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聖上金安」「臣等有罪,請聖上降罪」等,這些都是當官之前必須牢記於心的東西。

蘇錦樓了解這些人的心理,他們無非是覺得法不責眾,只要一同請罪自己必定不會降罪於他們,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便再怎么氣惱,自己總不能把這些官都給砍了吧,光桿司令可不是好當的。

不過,動不了全部,總能動一部分,若是這一次又是輕拿輕放,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蹬鼻子上臉呢,安逸了一年,也該用鮮血給他們緊緊皮醒醒腦了。

「起吧,別跪著了,朕今天是來嘉獎張郎中的,與你們並無干系。」蘇錦樓擺了擺手,又看向仍跪在殿上的張酴,「張郎中,朕不忍見你思子成疾,便為你尋了一味良葯。」

蘇錦樓對著下首的吳庸示意道,「吳指揮使,將人帶上來吧。」

「諾,」吳庸抱拳行了一禮,隨後去了偏殿把一個面容俊朗,神情萎靡的青年帶到了張酴的身邊。

蘇錦樓指著底下的青年對神色慌張的張酴說道,「張郎中,快瞧瞧,朕為你尋來的良葯可還對症?」

張酴老淚縱橫,心頭最後一絲僥幸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趴伏在地久久不敢起身,「求……求聖上開恩,求聖上開恩吶。」

蘇錦樓並不理他,直接對著前排的幾個官員發難,「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你們三人負責監斬,為何昨日本該斃命的張顯霖會出現在汴京的法華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