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不過了。」
「春兒!」胤祿一把握住廖春兒的肩,內心的怒火透過雙手的鉗制傳達給廖春兒,「你怎么了!你恨我碰了她,氣得卧床十多天,這些你都忘記了?!春兒!你真想讓我娶她嗎?!」
廖春兒微微一笑,「娶了,一勞永逸。」
怔忡,胤祿定定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繞來劃去,完全沒看出一丁點說笑的成份,失望隨之而來。
「你說真的?」聲音像從石縫里擠出一樣,胤祿說得很艱難。
「真的。」
手頹然滑下,胤祿退後一步,強忍著怒火令他全身顫抖。
「我不娶!」
廖春兒不語,只看著他。
「我不娶,你們,我都不要娶!」
「憑什么你們來左右我的事,我想娶的,不點頭,不想娶的,又逼我!他們逼我,你也逼我!我做錯什么了!」
「春兒,你真狠!」
胤祿轉身,大步朝前,廖春兒望著,久久,她輕喊了聲,「胤祿」
胤祿停下腳步,可也沒轉身。
「真的不娶嗎?」
「不娶!」
「真的嗎?」
「不娶!不娶!不娶-----」胤祿大喊著跑了。
廖春兒幽幽垂下眸子,呢喃句,「不娶我,嗎?咳咳----」
強烈的咳嗽令廖春兒彎下腰,站在遠處的夏荷小律子連忙跑過來,可廖春兒仍是拒絕夏荷的攙扶。
跟在廖春兒後頭,看著她越發彎曲的身體,夏荷越來越不安,她快步上前,扶住廖春兒,結果卻瞧見她嘴角滲出的近似黑色的暗紅。
「主子!」她大叫,「您您-----」驚駭的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小律子快步上來,見廖春兒這樣,臉色大變,再顧不得禮儀,一把將廖春兒抱起。
「回---宮---」剛張嘴,黑血決堤一樣流下,滴到羽衣上糊了一片。
夏荷六神無主的跟在後頭,似乎覺得不該這樣,可現在能怎樣,對了,找太醫!對!恍惚過來,夏荷丟下一句,我去找太醫,跑了。
小律子腳步不變,徑直回了廢宮。
留守的三人,見這情況臉色俱是大變,小寧子伸手去摸廖春兒的脈象,發覺極是微弱,太陽穴突突的跳,轉身就沖出宮。珍琴嚇得腿軟,哭著跟在小律子後頭,結果被寢室門給關在外面,害怕的跌坐地上,轉頭,卻也不見了小穗子。
房門一關,小律子就如脫力一般,跌跪在地,廖春兒被他牢牢護住,所以跌下時並未傷到分毫,但是,這有用嗎,廖春兒在路上就已嘔出幾口黑血,臉色青白,全身冰冷發顫。
小律子緊緊抱住她,無望的看著她的臉色越變越白幾近透白,與下巴凌亂的黑色形成對比,伸手撥開一縷粘著在黑血上的亂發,一直痛苦的緊閉雙眸的廖春兒此刻緩緩的睜開眼。
她扯了扯嘴角,一抹別扭的淺笑浮出。
「謝---謝謝--你-----一直----陪----著我-----白---律-----」
淺笑永遠的凝固在廖春兒唇畔,漂亮的眸子永遠的閉合。
小律子悲慟的痛呼,門外的珍琴聽到這一聲,表情瞬間僵硬,之後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的流,她使勁兒敲打房間,呼喊小律子,你快開門!主子她怎么了!你快開門啊!但是,屋里在剛剛的痛呼後,一片靜寂。
「律公公!求求你!快開開門啊!我求求你了!!」珍琴哭喊著,敲打著,突然她聽到幾聲奇怪的聲音,接著嗅到一股煙味兒,忙跑到外間扒開窗子,看到里頭的情況,呼吸頓時一滯,「起火了!起火了!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