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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梁輕撫著,將絲絛系在瑩白的玉簫上,黑白相映,煞是美。玉簫無人吹奏卻發出一聲空遠靈動的旋律,似乎對自己的飾品再滿意不過,苟梁眼中的笑意更深幾分。

他問鍾詮:「好看嗎?」

他輕輕笑著,眼里仿佛落著細碎的光澤,臉頰上的酒窩加深。

【叮,目標好感度更新,當前好感度:+82!】

鍾詮忙撤開失神的視線,低頭卻見那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是此時彼的墨發絲絛,只覺心跳失序,待苟梁復又問了一句,才匆匆說:「回稟主人,很好看。」

苟梁滿意了,將玉簫系在了腰間。

*

上京。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宮宴上君臣同樂的喜慶在安王的隨身太監驚恐的匯報聲中,戛然而止。

鎮國將軍的嫡次子張添死了,死在安王府中。

振國將軍抱著次子的屍體痛哭失聲,安王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別看安王與張添一副生死冤家的死對頭的模樣,可張添是安王的伴讀,兩人一起長大的感情卻也不是假的。在張添的老相好出逃之後,就暗中拜托安王替他尋人,今日終於有了結果。安王將人綁了帶回府中,本想過了中秋之日再與張添送去,但張添在宮宴上一得消息,卻是一時片刻都等不及,借口酒力不勝匆匆走了。

誰曾想,這一去竟踏上了黃泉路。

張添的死相太慘了,不僅身中數刀,連子孫根都被人切了,剁成了一塊碎肉被隨意丟棄在一邊。

鎮國將軍從安王口中聽說了始末,便認定凶手一定是已經逃脫王府的張添的男媳婦張添雖然混賬,但武功卻不低,若不是毫無防備之人,又怎會死的這般慘烈?他哀慟怒極,當即拔劍:「那賤人定未逃出京城,速將他拿來,本將軍要碎屍萬段為我兒報仇!」

安王卻說:「將軍且慢,凶手恐怕……另有他人。」

「是誰?!」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鍾越的院落中,深夜趕來的李彥推開了迎上來索吻的鍾越,冷聲質問。

「彥郎說什么呢?」

鍾越一臉疑惑。

李彥壓著怒氣,說道:「張添!我不是說過時機尚未成熟,不要動他嗎?待我登基,莫說要張添的首級,你便是要將他剁了喂狗,我也不攔著你!可眼下是什么光景,你怎可為一時意氣,就給我招來如此大敵?」

鍾越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下意識地退開一步避開這個連欺辱他的人都不願意手刃只計較自身得失的、讓他寒心的男人,嘴上不甘示弱地說道:「他不是死在安王府嗎?與我何干?」

「你!」

見鍾越還不知悔改,李彥氣急敗壞:「你可知道鎮國將軍連夜進宮讓父皇還他張家公道,言語間直指本宮!父皇已經命刑部速查,當日之事,你當他們就查不到嗎?你自以為禍水東引,卻不知安王與張家早已站在一根線上,便是你讓人在安王府殺了張添,也沒人會懷疑他,反而變成本宮殺人嫁禍安王的不二證據!簡直」

愚蠢!

這兩個字終究被李彥咽了回去,但他的神色卻已然說明了一切。

鍾越眼睛滾燙,傷心之下也口不擇言:「那又如何?」

「張添算得什么東西,不過區區螻蟻!死了便死了,他們莫非還能要我給他償命不成?不說張添,便是本少要了張家滿門的命,誰能奈我何」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