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眉眼一利,捏住他的脖子,冷聲說:「你只當我是你的主人,可知你方才所作所為,足夠死千次百次?」
「主人……詮並非……」
「並非如何?」
「我……」鍾詮被扣緊的喉嚨急速地滑動著,終究還是吐露他心中最不可對人言的念頭:「鍾詮視您為主,亦……為我妻。」
苟梁驀地回手,臉色可疑地紅了起來,故作沒有聽見,說道:「大膽奴才,還不快伺候我更衣。」
鍾詮的手掌貼上他紅透了的臉,方才的虛張聲勢盡數褪去,他閃爍的眼睛里帶著幾分不知所措,還有難以抹消的歡喜之態。那情絲繚繞入鍾詮眼中,也讓他雙眸染上笑意,小心翼翼地捧著苟梁的臉,鍾詮溫柔地說:「鍾詮此生,唯求主人一人,忠義情愛皆寄您之身,再也不會多看別人一眼。」
苟梁的臉更熱了,眼中浮出一點水色,但還是倔強地說:「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最終還不是一場空?想當初……我又如何知道,你不會變。」
鍾詮親了親他的嘴唇,說:「他算什么男人?主人,鍾詮既許你一生,即便我死,也絕不負你。」
苟梁眼中含淚,說他說得好聽,卻伸手將他緊緊抱住。
鍾詮笑了起來,輕柔地撫摸他的長發,親吻他的發端。
濃郁的蜜橘香味在塞滿室內每一個角落,苟梁偏過頭來讓他落在耳畔的親吻在唇間著陸。目光交匯,似有千言萬語,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過,鍾詮捧起他的臉深入地親吻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
苟梁閉上眼睛,急切地吞食得之不易的魂力,卻一時嘗不出滋味來,只緊緊抱著他,過快的心跳與鍾詮的交融在一起,沉溺在這個吻里,連最愛的美食都被他拋在腦後。
鍾詮忍不住將他壓在玉榻上,墨發披散,白皙的肌膚比玉還要瑩潤,讓他流連忘返。
鍾詮有些忍耐不住,但還是克制地沒有進行下一步。
「主人,今日還不是十五……」
他說。
苟梁從情欲中清醒過來,聞言,臉如滴血,幾乎立刻怒從心生,抬手就要扇他。到底強忍住了,苟梁推開他道:「滾!」
「主人,您怎么了?」鍾詮大驚。
苟梁捂住自己的臉,眼睛里滿是眼淚,「你、你敢嫌棄我!」
鍾詮忙將他回懷里,「主人何出此言,鍾詮從未如此想過!」
「那你方才」
鍾詮忙拉下他的手,「屬下絕無此意,只是江老曾囑咐過,每月毒發對您損耗極大,要我平素克制,莫勞累您。」
苟梁心道了聲死老頭,面上訕訕道:「哦……我知道了,抱我出去。」
鍾詮卻不肯了,他輕輕吻過苟梁臉上的疤痕,從始至終,來回流連。
「主人,在我心中,您便是世間最好,無關容貌,無關風月。」
「閉嘴,哪里學來的混話。」
「主人愛聽,詮定用心學來說與您……」
「讓你閉嘴。」
苟梁咬他的嘴唇,水潤的眼中重新染上笑意,鍾詮再忍不住將他壓在身下。
第59章蜜橘味的影衛攻(17)
掛著林家商號的樓船踏上北上之路時,汪海一已經安葬了族親,守過頭七,快馬晝夜不歇地趕到了上京。
「微臣叩見陛下!」
汪海一未語先淚,跪下後重重磕頭。
皇帝看他伏在地上不肯抬頭,先嘆了一聲:「愛卿不必多禮,此番永寧汪氏遭逢大變,是我大梁極大的損失。朕定為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