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撥了兩個音。
「哈,知我者筠衡耶。」宇文淇笑得愉快,略帶一點小得意。
柳筠衡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有何好得意的,若是不應你,我留這定要添事。你這人,難不成還能讓我回落青谷去?」
「那就進宮去,想出來時,用你身上那塊玉佩就好。」宇文淇說著,繼續埋頭處理奏折。
柳筠衡沒理他,低頭看了看琴弦,又撥了兩個音。
「你倒是給我個准話啊,等等,你剛剛應了。」宇文淇微微蹙眉,側耳聽著他的琴音。
柳筠衡笑了,搖了搖頭,幸而一開始就沒小看這個人。他起弦又彈了一曲。
「這些年,多虧了你,讓我接手的不是爛攤子。」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宇文淇終於停了筆。
這幾日要處理的奏折,真讓他懷疑是他先時不上朝的懲罰。多的他每日閉眼都是奏折,難怪二哥那日會對著自己大發雷霆。
「這些么,要謝你去謝程風,這邊的事都是他在打理。我也不怎么過問,有的事,如今想來就算是他說了,我也不記得了。」柳筠衡看著他,笑了笑。他如今已經接受了自己身體的情況,想著不過是能捱著就捱著。
宇文淇起身,走了過來看著他道:「你不必這么較真。衡兒,我那日去皇陵,見到母妃了。」
柳筠衡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不是一直想見一次么,算不算如願以償?」
「算,那里面的畫像我聽公公說是父皇畫的,比宮里的那些都好。想來母妃也是願意的,而我也不再奢求什么。那時候總想著還母妃一個清白,只是我沒想到,給母妃平冤的,是父皇。」宇文淇說著這些話,眼角帶淚,唇角卻隱隱帶著笑意。
「來,坐著。」柳筠衡笑著,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雖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只是你母妃當年是為了整個大祁赴死。故而很多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如今大事已定,你該考慮如何治理這萬里河山,而不是顧忌兒女情長。」
這是柳筠衡第一次對他談起朝政,大局為重,宇文淇心里一怔,笑了。
☆、原來如此
登基前夜,宇文淇在錦瑟殿里對著燈燭愣是沒去睡。
「你是打算讓朝臣看著新帝一臉憔悴么?再不睡我點你穴了。」柳筠衡催了幾次見他不理多少還是有些怒了。
宇文淇聽到「點穴」二字,轉頭瞪了他一眼,這才起身走到床邊。
只是這一夜仍是輾轉反側,一直到了快四更,宇文淇這才睡穩。弄得柳筠衡還真是一夜未眠,一直看著他。
宇文淇臨走的時候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柳筠衡,不放心,伸手點了他的睡穴。
大典結束之後,宇文淇很快回了錦瑟殿,卻沒了柳筠衡的人影。
「秋楓,剪桐,他人呢?」
「沒見,公子不在屋里么?」秋楓搖了搖頭。
「沒事。」宇文淇只覺得不對勁,他又折回去。想想那年的事情,估計還是在屋里。
回屋依然沒見,宇文淇怒了,大叫了一聲:「柳筠衡!」
「何事?」這一聲傳來的方向竟然是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