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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深處想,她細細探索起梁璋的屬性來。新吧唧總受。她總結道。

後來她才發現,她誤會了徐少謙的意思。梁璋醉心學術,女朋友叫做物理,所以沒有什么閑工夫回福建成家。家里人逼婚多年,歷經老娘數次上吊、跳河的威逼利誘,最終妥協放棄。

「興許未來會有,在科學界將大門敞開給女物理學家的那一天,他一定會有一位願意和她一起成日泡在實驗室里的愛人,」徐少謙後來半戲謔半認真的說道,「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撇清了梁璋,楚望卻從另一個人身上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提及索米爾先生這個人時,葛太太曾十分好奇的問過楚望:「為什么叫索米爾先生?索米爾不是個名么?他姓甚么?」

楚望從前並沒有意識去區分英文名姓,故而也從未對這一點保持過懷疑態度。只是葛太太問起這一點後,她心里才隱隱存了個疑。

直到某一天,索米爾先生有一周去了內地,一封加急信件寄來了油麻地。信封因為沾水有些破損,遞給阮太太時,一張照片就這么滑落了出來。

信封上法文寫著:加急!務必加急抵達!務必提醒件人加急回信!

阮太太心里著急,卻又無法替索米爾先生做主,只好來尋楚望,讓她替自己出個主意。

楚望看了一眼那張照片。

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主人看起來不足二十歲,是個金發碧眼,眼神深邃的帥小伙。帥小伙非常自然的微笑著是葛太太標准意義上的,高貴的微笑。

照片背面,碳素筆用法文寫著兩個名字:致弗蘭克盧卡的相片1901年於約克,來自索米爾佩里。

楚望醒悟過來。原來索米爾先生不姓盧卡,是因為,姓氏盧卡的,是這個叫做弗蘭克的人。

這就是索米爾先生一直以來往法國寄信的件人?

阮太太又十分抱歉的說道:「信來時……我不小心看到那一角露出的內容,只有一句話,說的是,『墓地重建,許多遺骸與骨灰需要重新安置……』」

楚望心中一顫,拿起那封信。寄信地址來自法國,洛斯昂戈埃。

楚望再次看了一眼那張相片陽光而燦爛的微笑,卻因黑白照片的緣故,那笑容分外孤寂,仿佛獨自一人佇立在那里,孤寂的笑了許多年。

她見過許多這一類的相片墓地里,墓碑上,墓主人的相片。

洛斯昂戈埃,洛斯昂戈埃。

這是安置一戰中戰死法國的英軍戰士遺骸的小鎮啊。

阮太太有些不安的說,「我是無意間看到的。」

楚望安撫了阮太太,定了定神,立刻將照片塞回信封中,信放到索米爾先生書桌上。隨後翻看最近常來油麻地的客人里,是否有一位福建,或是祖籍福建的客人。剛翻開通信地址,最近那一頁的最後便有一位即將從福建嫁到香港的新娘。

後面有索米爾先生隨筆記下的四位電話號碼。

楚望忙用街邊的公用電話亭致電過去,平靜的告知索米爾先生:有一封法國來信,加急送來,興許需要您在這周之內回來。

索米爾先生聽聞,非常平靜的說:「我很快返回香港。以及,謝謝你。」

第63章六三病人之七

在原子核物理實驗室里,梁璋不下三十次以項上人頭為要挾,逼著徐少謙與楚望將那刪節後的三頁論文成稿投到《英國皇家學會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