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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太太皺著眉頭吸口煙,「葉家做外貿生意做到內地去,最近正四處找門徑通關系,想讓他那四兒子跟新晉上任的上海海運副局長女兒訂婚。又是合八字又是找熟識的人上門說媒,好容易兩家說通了,他家里人聖誕節讓他回去,他似乎聽了什么風聲,死都不肯回新加坡。他爸打聽到他前些時候常同朋友上我這里,便以為在我這里將心玩野了,竟一通電話找上門來了。」

葛太太說著說著,漸漸的氣不打一處來。

楚望知道葛太太倒不是生氣葉家怪罪到她頭上,況且,葉家也不至於做出如此大失體統的事。葉家這通電話找上門來,無非想知道將他家兒子絆住腳的姑娘是何人,家里做什么的。

薛家雖有錢,但有錢歸有錢,與能為葉家行個海運外貿方便又是兩碼事;葉文嶼若是將自己同真真戀愛的話同家里說開了了,葉家與薛家未必能成,還難傷了真真名聲;不說,葉家鐵定是要捉葉文嶼去成親的。

事實上,她也在替這一對小孩子著急。就算私心里想幫一把,但一來不知這兩小孩心里怎么想的,二來不沾親不帶故,沒權利,也犯不著給他們做主。

楚望想了想,說,「姑媽也別擔心。到時候找個正式的、人多的場合,將兩人都叫出來,讓您探探口風,不就好了么?」

葛公館大多數場合都不屬於「正式的」范疇,是不適宜於真真與葉文嶼同台出場的。葛太太想了想,問,「為了真真算計到她婚禮上,不怕她知道了同你置氣?」

楚望想了想,說道:「說到底,這事一開始還是彌雅有意撮合,也屬她罪有應得。小小算計她一下,她也不至於生氣罷?」

葛太太一樂,由著她去了。

回了屋,楚望讓穗細給葛太太拿條圍巾出去。吩咐妥當,折返進長廊,影影綽綽的,長廊中間一個高高瘦瘦影子孑立在那里,也開著窗戶正吸著煙。想來楚望與葛太太都出去了,身為單身狗的謝擇益也不願在屋里吃那兩人的狗糧,只好出了屋子,滿腔愁緒的吸煙。

似乎感覺到有人過去了,謝擇益側過頭,見是楚望,便將手里那支煙拿遠了些。

走近了些,楚望道,「謝先生牌品很好。」

「嗯?」謝擇益偏著腦袋,假裝聽不懂,又說,「新玩牌,手風大都不錯。」

楚望笑了,「下把蔣先生庄家。」

「哦?」

楚望接著笑,「興許還要接著麻煩謝先生。」

「哦,」謝擇益這下反倒聽懂了,「那你將要怎么謝我?」

楚望正想著要怎么謝他,謝擇益卻笑著將煙蒂扔進煙桶里。

也不等她答復,轉身將回廊門拉開,將楚望請進屋去。

那天楚望與謝擇益在牌桌上聯手使蔣先生中了三番,成功將彌雅與蔣先生婚期提前到聖誕假後,新年第二天。彌雅氣得大罵楚望與謝擇益狼狽為奸吃里扒外,蔣先生一邊安撫小媳婦情緒,一邊笑著許諾要給楚望與謝擇益一份大禮。

因謝老爺子從前授了爵士銜,從英國體面的回了香港,想要在香港更體面些,便將自己元朗鎮上一所花園別墅與田產捐給基督教會,算是廟產。蔣先生打聽到這回事,為了使岳丈大人面上分外有光一些,故而特意將兩人訂婚儀式將在元朗鎮舉行。

因上回文鈞與萊昂的事,楚望心里對謝擇益本就有些歉疚。聽說他暫時窮到找不著住處,楚望想了想,便同葛太太說:「我那修繕好了,不如便讓謝先生暫住著吧?反正我也不去上海,不舍得租給別的什么人住,空著也是空著。他不是因這事來想來找您么?姑媽便以你的名義讓他暫且住著便是了,不要說是我說的。」

葛太太又納罕又好笑:「你都沒去住過,舍得讓人先去住?」

楚望認真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叫他別將女朋友帶回去就是了。」

彌雅婚期是訂下來了,葛太太卻三天兩頭逮著楚望發落:「再有幾月你也十五了。那么你打主意什么時候讓姑媽喝上你的喜酒?」

楚望打哈哈:「姑媽別惱。況且這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