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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狠話出去,只在家等看這等子好戲的葛太太,窩在沙發里聽誰先著急忙慌坐不住。聽完送萊昂放學路上經過的蝶兒講完,葛太太手里拿著本小本子,鋼筆支著額頭,悠悠然輕飄飄的說:「哦~原來還有套定窯白茶具啊。」

第99章二三夜十五

看到斯太太的帖子後,她毫不猶豫的決定要去赴約。轉眼卻又像忘了似的,一整天都坐在研究院操場上的鍋爐頂端作計算。臨到點了,謝擇益幾乎是將她給拎上車去的;即便這樣了,開去滬上大飯店的路上,她坐沒坐相的在副駕駛室里,翹著腳在空白紙頁里進行一些沒有邏輯關聯的核算。

那兩位太太來意不善,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她。等見著滬上飯店了,她立馬扔下手里的紙與筆,在他身旁坐直身子給自己塗支鮮紅艷麗的口紅,抿了抿,用五指將一頭瀑布似的栗色長發隨意抓了抓,在腦後盤成一個圓髻,露出一整截纖長潔白的脖子。

車停下,她伸手攏了攏一身肅殺的黑風衣,推開車門走出去時,一改往常懶散與不修邊幅,周身上下散發著足有八成從葛太太那里學來的姿態氣勢。

一見她下車,在門廳沙發中坐著的三位女士盯著她,不自覺都站起身來。

有人明知自己有美貌而不看重,身懷諸多絕技但並不顯擺招搖。平時不用,不代表不會用。

從前在葛公館里陪葛太打馬吊時,葛太曾提起她這個侄女:「我這姑娘有些不拘小節,自然是做大事的脾氣性格,我便由著她喜歡。那些阿貓阿狗的腌事也叫她去理,未太屈才。」

雖有些大材小用,但牛刀未必不能殺雞。

謝擇益在駕駛室里笑看了會兒她的背影,瞬間便不擔心了。

今天的衣著妝容,允焉是心設計過了的。因想著隔壁是文人的聚會,又因幾年前張恨水曾在小說上說過,最愛中國女人穿簡簡單單的藍布罩衫;只因罩衫單薄,她在里頭又搭了件草綠色調的、足足吃了五斤絲線的旗袍。近兩年不時興長旗袍,也不興長袖,故而她的旗袍剛過膝,比外頭的藍布罩衫長一點,從藍里露出一截撓心撓肺的綠;兩手空盪盪的從罩衫寬大的袖子里鑽出來,稍一動作,露出白白截胳膊。

別人都說斯公子是「鴛鴦蝴蝶派」,那他一定不會不看張恨水。

這身衣服她滿意得不得了,只不過日頭落下去之後起了風,凍得她在飯店外頭直哆嗦。

她坐在飯店大廳沙發上抱怨道:「三妹妹怎么還不來?莫不是不會來了吧?」

周氏低垂眼眸,笑了笑。

斯太太道:「再等一等罷。上頭剛開始,也不急這一會兒。」

她想著:楚望如今是什么樣了?

在歐洲那些年,中國社交界稍上層些姑娘都愛捧著她,和她扎堆;里頭不乏晚些時候從上海來的,問起,都說沒聽說上海交際圈有她這位妹妹的名字。

也十五了,葛太太一定會放她出來交際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