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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會覺得我不可理喻,但是……沈局長對自己女兒加害者的維護與隱忍,就是助長他們對這個國家的欺侮最大的幫凶。他本可以站出來的,他全家都罪有應得,我對不起真真。」她看了一眼楚望,「我知道你會認為我這種人難以理解,但是對不起,我尊重你,但不求得你理解。三小姐,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她講完這番話,拿起大衣外套便離開了。

許小姐走後,她沉浸在僅有一點搖曳燭光的黑暗里回味著她的話,只能聽到小男孩一點細小的呼吸聲。他在沉睡中時,毫無防備的長著嘴,從那小嘴間哈出一絲氣息,仿佛這個城市與這個國家乖順的民眾啞掉的聲帶。他們的乖順的忍耐與可容任何人踐踏的尊嚴世人皆知,就在這個時刻,大洋彼岸的加州的中國淘金者們,是群體暴力的受害者,卻成為《排華法案》凌辱對象,天使島移民站是他們的處理基地;排華的國家遠不止美國,還有加拿大,巴西,印尼……

倘若這個民族終於不肯發出聲音,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為數寥寥的殉道者們去飛蛾撲火?

她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臉頰。黑暗里他微微睜開眼睛,她問:「你記得你的母親嗎?」

他朦朧的嗯哼了一聲,有些迷惘的看著她。

她從冰箱里翻出所有的食物堆到她面前,幾近哀求的問:「你仔細想想,好不好?」

小男孩睜大眼睛,無知到令她憐憫又心痛。哄小孩子向來是需要兼具耐心與技巧的瑣碎事,恰恰她最不擅長。

「算了算了,睡吧。」她幾乎有些絕望的說。

第102章二六夜十八

四月一日,星期五上午,是這個世界第一個慢反應堆的啟動儀式。

「aprilfool』sday!」佐久間故意用日本口音將這個節日生生多讀出兩個輔音聲部,「在今天!在報紙上任何駭人聽聞消息,都可以不用負擔任何道德和法律責任,政府和司法部門也都不會追究!不過,玩笑只能開到十二點前。」

佐久間起了個大早,神抖擻的在研究院門口來回踱步,逢人便祝他萬愚節快樂。一見謝擇益載著楚望駛入越界築路,他眉毛一挑,更來了勁,「在西方,玩笑只能開到十二點。但是聽說在上海,有趣的事情可是天天都在發生。」

她下車後朝研究院走過來,姜黃色短大衣里頭穿著白色毛衣與白色長褲。佐久間的眼睛幾乎長在她身上,目不轉睛的說:「我幾乎想象不到你今晚會如何盛裝出場了。」

楚望視若無睹的同他擦身而過後,他掉轉頭用眼角余光瞥了她的衣角一眼,轉頭笑嘻嘻沖迎面走來的謝擇益說:「人們都說西洋女人的腰身細是細,都是鋼絲和鯨魚骨箍出來的,鐵打的一樣。難怪有人不遠萬里也要回來尋根溯源,是不是的,尊敬的上尉?」

謝擇益頓了頓腳步,向他致以一個看到無賴時的標准微笑:「看來你比我在行。」

在英軍里,謝擇益在這個年紀有這個軍銜,已是奇跡。佐久間與他年紀相當,卻已經是一名少佐。

佐久間道:「若是你願意像你別的同事一樣,興許你現在有權利給我這混蛋一拳。」

「我們可沒什么殺人升銜比賽。」謝擇益眯了眯眼,「很抱歉,比起你的國度,英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