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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誰?」

「有許多人,約莫十個,早晨來了一些,走了一些。哦,對了,送你過來那位軍官同我保證不和你講話的前提下,我答應他替你守病床,剛才才出去,似乎是給你帶病號飯的去了。」說起和年輕男女有關的事,女護士講的眉飛色舞,話也變多了,「外面來看望你的,有三個是波蘭人、荷蘭人美國人,等候了一上午,已經走了,給你留了花,說明天再來看望你。有個混血女孩,其他都是中國人。中國人名字我都不太記得,就記住了個斯,斯什么,我再去問問。」

她叫住護士,「可以請他進來么?

「斯?」女護士一挑眉,「好的。」

女護士出去叫人時,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頭部與額頭連著下巴已經嚴嚴實實包扎起來,只留了張臉在外頭;她身上衣服也換成了干凈的棉麻病號裙。她這個樣子一定很好笑,她想,大約像是個天主教尼姑。

門口響起動靜,一抬頭,她發現那個「斯」竟然是斯應。護士跟在後頭進來,手里拿著鮮花束與卡片,替她放在床頭便出去告知外頭候了一整天的那群人,叫他們改天再來探病。

為顯得禮貌些,楚望試圖支起身,斯應忙請她躺好。她躺在床上靜靜等著斯應開口,時間只有十五分鍾,斯應也不多耽擱,說:「知道你與你父親近年有些嫌隙,他便想叫我托太太同你商量兩家婚事。」看了看她的表情,「她中文不夠好,怕她使你不能懂得,就冒昧來了。」

「不會。」她平靜的說著,「你們的商量結果是什么。」

斯應輕咳兩聲,用一種近乎溫和而平靜的口吻:「滬上飯店之後,我們決定讓言桑去紐約繼續學業,學習國際法,這也是他的個人意志。如果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如果你願意,結婚以後,便送你們一同去美國。當然,如果西北的事情是另一種走向致使你無法出港,那言桑也可以……可以與你一同。」他與太太都更為鍾愛躺在病床上這孩子,清楚愛子也只鍾愛她;但他們也清楚,他更需要的是什么伴侶。這是他們能為他做出最好的決定,也是最壞的決定。

她垂著眼瞼想了想,微笑道,「多謝斯伯父與斯太太垂愛,可我受不起。」

斯應道,「為何香港蓮花路為他指責你姐姐,滬上飯店替他出頭,頻頻維護他,讓他記掛著,又來說你受不起?」

她將斯應靜靜望著。

斯應嘆口氣,「受不受得起,他都會念你一輩子。無論你身在何處,嫁人與否,他心里不會再有別人了。」

「斯伯父,我尊敬您,言桑值得更好的人。而您也知道,我不是那個最好。您與言桑都是十分簡單干凈的人,事一君無悔,擇一人白頭。因為干凈純粹,涇渭分明,太曲高和寡,也太容易被辜負。」她想了想,「倘若您放棄那位不再值得依靠的領導者,將您手頭這樣好的兵力與線報用到對的決策者身上,就是銳刃。伯父,您有試想過,這把銳刃用對了地方,可以劈開多少腐朽混沌么?」

斯應大抵是沒料到自己本是來勸服她,反倒被她勸服了一番,不由得沉默了一陣。

十五分鍾到了,護士敲了敲門板提醒。斯應起身時,楚望又說:「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