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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斯伯父拒絕了父親想要息事寧人的提議,連夜寫了一封抗議信寄往南京,要求『最高軍事當局對此暴行直接負責的官長、兵士,組織人民審判委員會加以裁判,並立刻釋放被拘學生』,並請了教育總長與暨南大學校長等七人聯名寄信至中央黨委會與上海政治分會,還在今天的《商報》上公開發表了。」

她想了想,問,「之後呢,仍要維護租界利益么。」

「司令也不容易。這是如今唯一承認的中國政府,卻連他自己兒子都投了江西。」他輕嘆一聲,「並沒有給我剩下很多時間了。所以趁著一點空閑時間,過來看看你與她。」

他剛講完這句話,不遠處小步跑來一位中尉。

「這是我的副官。」

她沖副官點點頭。這才發現,林梓桐軍銜已是少校。

副官神色慌張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林梓桐立刻向她作別,快步離去。

謝擇益仍在長廊遠處的金紅久忍冬下說著話。後頭有人叫她的英文名,她掉轉視線,往天井里望去救助會兩隊著了灰布衣裙的女孩子們在天井下的薔薇花前唱歌,莉莉從薔薇花後頭走過來,手里拿著紗布、葯水和洗發皂。

莉莉笑著說:「今天太陽很好,看你頭頂傷口也大好了,正好趁現在洗個頭。」

花園中央很大幾叢玫瑰里外頭有兩個褪了漆的蓮花銅盆,綠漆褪出斑駁的銅紅,銅紅又銹出些微青綠色。那里拉了熱水管過來,水管一打開,轟隆隆的熱水補水聲從病房樓里直叫囂到花園里。

莉莉替她將頭頂紗布解開,讓她躺到躺椅上面朝天的洗頭。送進醫院那天,為了方便上葯,她的頭發已經絞過了,如今僅僅齊耳,和院子里救助會的女孩子們一般長。

帶著點鐵銹味的溫水淌過她的頭頂短發時,她聽到霍格太太在她耳畔用英文同莉莉說:「可惜了一頭漂亮長頭發。」

莉莉替她揉搓頭「本該會剃得更短,那時我們也覺得可惜。」又朝花園中央唱歌女孩子那邊抬抬下顎,「現在年輕女孩兒不都剪這么短么?頭發包扎起來這么久不能洗,又遇上梅雨季,不剪短就遭虱子了。」

霍格太太頑固的抱怨:「不好看。女孩子就應該留長頭發。」

護士長笑道:「別人男朋友都沒有說過不好看呢。」

她頗有些無奈的打斷:「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他女友。」

一群人都笑了。

「不是?」莉莉與護士長笑著相視一眼,「不是的話,那天他將你抱來醫院時臉色差得嚇人,我們做事都不敢慢一步,生怕他將醫院掀了。」

太誇張了吧?她想起謝擇益永遠一副天下事從不往心里去的紳士微笑,臉色差得快將醫院掀了是個什么樣?她想象不到。於是說:「我姑母將我托付給他,他大約怕沒將我照料妥當,沒法面對她。」

「是么?」護士長斜眼看過來,捂嘴笑道,「給你消毒上葯時你疼的冷汗直淌,那時你已經不太清醒了。他親吻你臉頰時,還不停對跟你說『不疼,不疼』……看起來他可比你疼得厲害多了。」

護士長與莉莉咯咯直笑。

霍格太太感慨道:「年輕的愛情,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