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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護士長提及,她幾乎都要忘記在馬場昏過去前在謝擇益懷里發生的事了。那會兒心里郁氣積壓太久,她只顧著直抒胸臆,壓根忘了還有親吻這么回事。等冷靜下來再回想當時場景,只覺得那天在馬場的時候謝擇益實在溫柔得厲害,連帶那時氣氛也有些柔情似水。

她覺得有必要與謝擇益好好談一談。

救助會女孩們在不遠處練習一首新學的禱告歌,調子唱的稀稀拉拉零零落落。她將臉轉過去看,灰麻布衣裙的短發女孩子們哼著短小的曲調追來逐去。她感覺到莉莉的手離開了她的頭發一陣,換作一雙動作更輕柔的雙手。

她回過神來,莉莉與護士長已經離開,在廊下遠遠微笑著注視她與霍格太太。

她抬頭,仰視時,正的對上謝擇益的眼睛。背對著午後的陽光,他瞳孔隱藏在睫毛後頭,像森林洞穴里一汪深潭,黑到沒有一點神采;細而密的睫毛顏色較瞳色淺一些,一顆淚痣隱藏在右眼瞼下逆天的睫毛里,使得這雙眼睛立刻的攝魂奪魄。

只一眼,就在這一瞬間,世界萬物都安靜下來。

她這才意識到,除了小時候他立在陽台下那驚鴻一瞥的一眼外,自己好像從未認真看過他。時常從旁人口中聽說他的英俊。她仔細想了想,與其說是因為出色的五官,不如說是有一種深入骨髓里風度與氣質,再將這種風度氣質從骨子里散發出來。

連她也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那本來要用來取笑他的「阿正」頓時也叫不出口了,好像不管用什么口吻稱呼這兩個字,似乎都有一點曖昧。

滿肚子話到嘴邊突然戛然而止。謝擇突然益拿沾滿肥皂泡泡的右手指嚇唬她,立馬將她嚇得整張臉都皺起來。

謝擇益不逗她玩了,「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她轉開臉想了想,說,「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謝擇益笑道:「和你有什么關系?」

她避開謝擇益的眼神抬頭看天,「兩個侵略者在一起,除了狼狽為奸魚肉百姓,還能做什么?」

他繼續眯著眼笑,「又關你什么事?」

她最近有點怕他這個眯起眼的笑容,但又總覺得朱爾查突然來醫院造訪,總沒有什么好話,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問出個究竟,不管是與他有關,還是與外頭的事有關。

不遠處響起爽朗笑聲。她仰躺著看不清來人,先聽見熟悉的一聲:「zoe哥,東西都帶來了。」

「彌雅……」

她剛想支起身說話,被謝擇益按回躺椅上。

「頭上全是肥皂沫。」他說。

彌雅又大笑起來:「蔣先生在外頭等我呢,我講兩句就走了。」在背包袋子里翻找一陣,「除了我哥叫拿的東西,還有真真叫我帶給你老大昌的匹若嘰宴會上那藍眼睛的英國人三天兩頭往她家送玫瑰,還在她常出行路上等她,嚇得她不敢出門,知道你愛吃,人沒到,吃的到了就行新剪的頭發很好看,改天我也去剪一個。趁著日頭大,洗好頭發可以在太陽底下散散步,一會兒就晾干了。」紙袋交給莉莉,彌雅一溜煙跑沒影了。

他給她洗頭發洗得格外仔細,像在做什么極需要神的事情,總使她疑心這個頭洗了快一世紀。皮若嘰香氣從紙袋飄出來,霍格太太感慨一聲,「老大昌現在很難買到啦。」

「為什么?」她問。

「我先生說了,外頭亂的很。什么學生,商鋪都在發宣傳單抗議,先是抵制日貨,那幾個學生鬧事關起來之後,會審公廨審理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