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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沉思,心想,什么時候再見到,難道不是由他決定的?

想明白以後,她立刻笑了,說,「pi3光束抵達地球那一年,麻省,時年二十二歲。」

男學生更加迷茫了:「什么意思?你們究竟靠什么交流?ta又是誰?」

楚望立刻笑了:「你最後改修了物理系?」

他說:「生活需要挑戰。」

她完全懂得為什么徐少謙要派他前來問話。若非時機不對,她勢必要好好鼓勵他一番。

想了想,趁機問道:「徐教授的腳,是因為什么?」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從不肯提起。」

她苦笑。徐少謙是打算到那一年再告訴她?即使她戒煙戒酒,增強鍛煉,不遇天災頑疾,也很難活得如此老當益壯。

算了,他不願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謝過男大學生,轉身鑽進機艙;空軍少校即刻撤走扶梯,關上艙門。

他追上前幾步,大喊:「那句話究竟什么意思,能否告知我?」

布隆好心以英文勸告:「你最好躲遠一點」

引擎發動,吹得遠處灌木沙沙作響。離地幾十余米,望下看去,他仍等在哪里,一臉迷茫懵懂。

謝擇益笑道,「上周舉行婚禮是否十分明智?」

布隆道,「據說基地里男士是女士數量的十二倍,單身優質青年數不勝數,而像你妻子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士可就十分少見了。」

謝擇益道,「已婚女士並不囊括在其列。」

布隆大笑,「進入基地人人改換新名字。登記名錄時,可尚未將你與你妻子的婚姻計算在內。」

楚望突然來了興致:「這么說,在基地里,我仍在單身貴族行列!」

謝擇益轉頭微笑:「謝太太,你想做什么?」

她眼里神采奕奕:「我的新名字叫作什么?誰是謝太太?不認識什么謝太太。」

布隆遞出一只信封:「規矩是,降落以後可以拆開查看,隨身攜帶,以新身份與信件才能進入基地。」

她接過信封。

布隆又從後座解開密碼鎖,將一只手提箱遞給謝擇益,「一樣的規矩。」

楚望道:「似乎略不公平。」

布隆道:「哪里不公平?旁人名字都是抽簽隨即決定,你們二人還有專人定名。」

她舉高信封,突然十分期待,暫時忘記這只信封是她與謝擇益的共有財產,而謝擇益還額外擁有一只大手提箱。

機艙尚無增壓與減震措施。她身體素質欠佳,且未受過專業訓練。升上高空,稍加顛簸一陣,很快沉沉睡去。

睡夢中聽見布隆說:「聽說這片山脈,與那一條長河相接,將這個國家一分作二。」

不時又聽他驚嘆:「一路看下來,我仿佛看到一條眠龍。」

「原來那座望台竟從北京延伸至此處。」

「法國人一定到過這里,否則絕不會明白它終有一日會撼動世界。」

她歪靠在謝擇益肩頭迷迷糊糊的聽著,恍恍惚惚又做了個大夢,夢見謝擇益與她從淮河一路走到秦嶺,一路走到關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