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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天干物燥,半夜起的火,燒毀了一小批答卷,萬幸的是,這一小批是已經批示完落榜的答卷的部分,至於答得好有望成為貢生的,早就歸到了另一間藏室。禮部查了半天,沒查出什么可疑,只能就此作罷。

雖說對後面的考生校閱有些影響,但總不可能因為這些落選考生的答卷,再重考一次,尤其是禮部尚書盧文廣更是堅決不同意重考,眼看了這次就要成了,難道還要再冒著風險做一次么。

火險的事被壓制著,雖有不少質疑,但終究還是淡化了下去,直至於放榜那日,都沒再出過什么差漏。

發榜那日,京兆府大門前的公示榜站滿了人,李掌櫃帶著簡玉珏好不容易擠進去,才看到黃色的榜紙。

李掌櫃心驚膽戰地摒著氣從下往上看,下面沒有,他臉上的笑容更甚,直到看到第一的會元,他的心突然就涼了,笑僵在當場。

「玉珏,你,你..」

李掌櫃肩膀上傳來一陣溫熱,回過頭是簡玉珏纖白長的手,還有他淡淡的神色,「李叔,讓你失望了,沒有我。」

「不是,」李掌櫃紅著眼搖頭,他拉著簡玉珏,拼命搖頭,「不是,玉珏,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比如考官在你那逗留了許久等等之類。」

簡玉珏抬眸,疑惑道:「李叔,你如何知道。」

李掌櫃沒有說話,腳下一時站不穩,旁邊人的說話聲落入他們二人耳朵里,

「哎喲,這個第一聽說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禮部尚書當年好像也是會元吧。」

「你們知道什么,殿試之後,他可是堪堪只到了同進士出身,誰不猜測他當年...我看他這個兒子也是如此....」說話的人暗示意味明顯,另外兩人卻噤了聲。

簡玉珏聞言看向臉色蒼白的李掌櫃,「李叔,你是不是認識禮部尚書?」

「嗯....」李掌櫃仰頭,眼里蓄滿濁淚,「我知道了,是我害了你,你就不該進國子監,這樣他們也就不會想起要設計你,我知道,那盧冠霖的答卷定然是你的!」就跟他當年和盧文廣交換了答卷一樣。

簡玉珏聞言,臉上竟然沒什么驚詫神色,他眼里沉靜如水,素來愛干凈的人,卻提起袖袍一角,拭掉李掌櫃眼尾的濡濕,「國子監,是我自己決定去的,我學得了許多。況且,李叔你也不過是猜測。」

「玉珏,這不是猜測,憑著盧冠霖,他怎么可能得會元!」

「李叔,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任誰參與了會試,都有可能得會元。」簡玉珏回手時,眼里興起的一抹堅持,

「但我,至少會申請復核。」

李掌櫃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止住了哽咽,他差一點忘了,玉珏溫柔和順的表面下,是固執和倔強,他有他的驕傲和自信。

「可是,若是最後也查不了什么呢。」

簡玉珏扶起李掌櫃,彎腰替他拍了拍袍擺沾染的塵土,「那就三年之後再考。」

「至少,我不愧於心。」

***

禮部尚書盧文廣的的大宅里,剛送走了一批前來道賀套近乎的人。

正廳里終於只剩下盧冠霖和盧文廣父子二人,盧文廣一臉笑意,盧冠霖臉上卻不盡然是高興。

「爹,這下得了會元怎么辦,誰知這簡玉珏這么厲害,可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