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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出事了?」

賴嬤嬤嘆息說道:「是塾中賈代儒家的孫子賈瑞,年紀輕輕也不過二十幾歲,誰承想一個風寒就這么沒了。可憐賈代儒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竟是一點兒念想都沒有了。」

賴瑾聽的一愣,脫口問道:「怎么竟死了?」

「還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賴大輕嘆一聲,語焉不詳的說道:「那二奶奶是何等厲害囂張的人物,你不招惹她都變著法兒的作踐你一回,何況……都是作孽啊!」

賴瑾只聽的手腳冰涼,最後嘆息一聲,開口說道:「好歹也算是同窗一場,哪日送殯,也告訴我一聲,我去送送他。」

賴嬤嬤唉聲嘆氣的說道:「你剛過了會試,身上也正虛弱,還是別去了,得沖撞了你。」

賴瑾勉強笑道:「哪里就這么嬌弱了。還是去一趟的好,去一趟盡盡心意罷了。」

賴嬤嬤見賴瑾執意如此,心知他是很重情義的一個人,遂點頭應道:「既如此,到了當天我告訴你也就是了。」

賴瑾默然點頭,回房沐浴寬衣,然後靜靜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本來出考場的時候竟還覺得有些許疲乏,如今竟全都跑光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賈瑞這個糊塗尿性的東西。渾渾噩噩直到半夜,方才輕嘆一聲,蒙頭睡了。

至次日一早,因與趙岑等人商議妥當了,難要前去赴會。賴瑾拾齊整之後,便帶著小廝賴安騎馬出城了。

彼時陽春二月,楊柳抽枝,新嫩的柳條隨風擺動,真是春光如許,天色爛漫,倒是一片好風光。

到了十里亭的時候,趙岑並幾個同鄉已經在飲酒賦詩了。賴瑾撩起衣擺走上階磯,沖著幾人見禮道:「見過幾位兄台。」

話音未落,只聽見一陣馬蹄聲響,秦牧和陸子明兩個也都到了。進來便說道:「我和子野原是想去你家找你一起的,豈料到府上的時候你家人說你已經出來了。」

賴瑾開口笑道:「原也沒想到你們會去找我,早知道再等片刻了。」

趙岑立刻接口說道:「或早或晚,大家都是要聚在一起的,又有什么相干。你們也太過拘泥了一些。」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笑了。略作了片刻,便相約上山。

正值風和日麗,草色新新。漫山遍野的杏花開的最好,叫人不想起「杏花疏影里」這樣的詞句。趙岑開口笑道:「這樣的好風光,倘或有個會吹笛的再吹上一支曲子,映襯著山花爛漫,春光和煦,那就再美不過了。」

一句未落,陸子明略帶期盼的接口說道:「你們不知,當初學習君子六藝的時候,瑾兒就挑了琴和笛兩樣。那笛子吹的才叫一個好聽。真真是個余音繞梁,天音仙樂才配得上。」

眾人聞言,紛紛贊道:「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瑾賢弟果然是個風雅至極的人物。」

賴瑾聽著眾人的贊嘆,不知怎么就想起來後世的一部電視劇,心中略起了兩分惡寒,旋即開口說道:「本來是說登山野游,誰還能帶笛子出來呢?」

眾人聽了,倒也深以為然。雖然心中暗自惋惜,口中卻都紛紛附和道:「瑾賢弟說的也是。何況這山花爛漫,吟詩作對也是好的。」

於是競相誦起唐詩宋詞中關於杏花兒的詩詞來,聽的賴瑾暗暗好笑。

眾人走走停停,不知何時便到了一方古剎之前。但見茂林深竹,粉牆碧瓦,偶爾響起一兩聲鍾磬之樂,分外幽靜。一時眾人也覺得有些腿酸腳軟,不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不如進寺廟中上一炷香,祭拜佛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