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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皇城記事 祁小九 1246 字 2021-03-20

這些顧慮他甚至都不敢和明子熠說,每當明子熠纏著他問什么時候才能解除婚約時,他只能一邊獨自在心中焦慮著,一邊又陪明子熠憧憬著各種沒有多少可能性的計劃。

他不敢想象明子熠知道了他顧慮的這些事後會怎么樣,是會退卻了、放棄他了,還是會拼著不要事業也要堅持和他在一起。但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承受不起。他很怕失去明子熠,卻更怕明子熠因為他而失去事業、失去追逐自己理想的權利。

所以對這段感情,從一開始,他能寄予期望的也就只有容珩。

他在容珩還沒從部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著要如何對容珩說了。他有想過發信息給容珩,可轉念又想,容珩在部隊里已是夠辛苦的了,有何苦拿這算不上急事的事去讓容珩白白掛心。

他那時真的以為容珩是他們的希望,因此在容珩回來後,他竟都有了種快要得見曙光的雀躍感。若非如此,他們在一起兩年都不曾被人察覺,又怎么會放松警惕到被容珩撞破呢。

那日明子熠送他回學校,罕有地沒有將車停到一個路口外,而是直接開到了後門口,還借著樹蔭的掩護在車里放肆地給了他一個臨別吻。他帶著壓不下的笑意下了車,目送著明子熠驅車離開,再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校門後的曲徑小路旁的容珩。

那並非遲熙言計劃中向容珩坦白的時機和方式,但他仍是由此而坦白了。他真的曾經以為,容珩會欣喜於他找到自己的愛情、並對他的愛情報以祝福的。

容珩在他懵懂的尚不知愛情為何物時拒絕過與他的婚事,又告訴他他們都會和相愛的人相伴一生,這讓他天真幼稚地以為,他真的有擁有自己愛情的權利。

可後來容珩又用事實告訴了他,是他蠢笨地會錯了意,他從來都沒有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他僅有的且必須執行的「權利」,就只有愛容珩。

他在愈加深重的絕望中甚至偶爾會很惡意地去想,他在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年紀,就因為容珩偏愛而預定了一生的愛情,那他於容珩而言,是不是也不過就是個會喘氣有心跳的玩具,任由容珩來決定要不要他、何時要他。

「你是還想和他在一起嗎?」在長久的靜默中,章謹再次小心地問道。

「不了。」遲熙言耷拉著眼睛,搖著頭,臉上無悲亦無喜,只平靜地說道,「不了。」

這樣的答案,讓章謹既是心疼又是自責,可在這心疼自責的翻攪下,卻又可悲的有了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不敢多追問一次這答案是不是真心,甚至不敢深究遲熙言所謂的不了,是不想了,還是不敢了、不能了。

他知道他的兒子向來是識大體的,可遲熙言越是這樣,他也越是心疼。但心疼也沒有用,是他們這做父母的把遲熙言送進了這段婚姻,而現在,他們卻沒有辦法把遲熙言再從中完完整整地帶出來了。

這一場以遲熙言為平衡點的拉扯必須有人先放手。章謹覺得,他或許該去和那位明先生聊一聊。

第57章第57章

夜色里,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從毅誠庄園的大門駛出,如深海中穿行的游魚一般,悄然靜謐地駛向城區。

章謹靜默地坐在車里,任由著車窗外愈發光怪陸離的喧鬧繁華的燈光一波一波地打在他臉上,炫目的光影印在瞳孔里,來不及消散就又被下一簇新的光亮所掀翻,連個獨屬的光斑都不會留下。

車子的目的地是離皇城不遠的毅誠公府。與此同時,也有另一輛同樣低調得讓人不會去看第二眼的車,正在往明子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