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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壺便一定得要是男人。

如果茶壺是男人,男人便可以同時娶很多個妻子。那是不是只要將茶壺比作女人了,女人便也可以同時嫁很多個丈夫了?

錦頤如此假設。

歪理大多都是似是而非,哪怕你明知道那是錯的,卻也會因為它看似天衣無縫而不知從何辯起。往往這種時候,你便需要從根源上去找問題。它從一開始便偷換了概念,所以哪怕它看起來再天衣無縫,那也只能是錯的。

錦頤話一說完,整個隔間便只剩下了沉默。

自錦頤來到隔間以後,便鮮有說話的時候。所以他們幾乎便默認了錦頤是一個「沉默、內向」的女生。直到此時他們才似明悟,原來在他們當中最沉默的那個,才是最能言善辯的那個。

與那女先生如出一轍般的啞然,在那男人的身上重新呈現。一時間,幾位女先生和那男人的臉都漲紅了起來。不同的是,那幾位女先生看著錦頤的眼睛仿佛會發光,她們是給激動的。那男人則是因為想找拼命找其他的論據找不著,給急的。

錦頤瞧著那男人,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情。她是不容易生氣,也不容易發火的。所以,往往脾氣到了,她也是不大願意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因為能惹得她動了怒的,往往便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了。

但是這一次很奇怪,明明他們討論的女人與她無關。她只需要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的將手中的游記看完。等他們停止爭論了,她便也可以走了。

奇怪的是,她不行。

在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繼續忍下去的時候,那男人忽如其來的一句「茶壺」理論,竟叫她的心里止不住的怒火中燒。所以,她想,後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她是有些錯看自己了。

她其實並不如她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理智和隱忍,只是因為二十五年的豪門人生里,從未有一個包括她在內的團體叫人如此錯待過,才叫她發生了那樣的錯覺。

他們口中說的是「女人」,她何嘗不是其中一個?讓她怎么隱忍?

「真正的新青年,至少應當明白對錯。一夫多妻是對的嗎?如果是對的,那么『傳統女人』自小學的便是這個,她們憑什么要遭到你們唾棄?」

錦頤說著,便故意以極為明顯的審視目光打量著那男人,好半晌後,方才轉過身對著站在自己側後方的謝錦言揚了揚下顎,頗為自傲,「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說完,便也不等謝錦言反應,手里揣著自己帶來的游記,便跨著步走出了隔間的木門。幸好謝錦言反應也快,他隨意向身邊的人們道了一聲「先行一步」,便立馬出了門,小跑著跑下樓,向著錦頤追了上去。

等他追到茶樓的門口的時候,正好瞧見錦頤提著裙擺,登上了停於茶樓一旁的人力車。於是二話不說,他也連忙的跟著坐了上去。

上海的地不似小鎮上的地那般石子多,所以當人力車碾過上海的地面的時候,便不似小鎮那般發出巨大的響聲,而是悶悶的響著。

在往家的方向回去的時候,錦頤不說話,謝錦言便也沒有說話。

於是,錦頤稍稍側了側腦袋,睨了一眼謝錦言的側臉,便問道:「怎么,你生氣了?」

自然,你們不要指望她會因為謝錦言有可能生氣便對謝錦言有什么討好的語氣。如果他真的是因為茶樓一事便要同她生氣,那么在她的心里,這個哥哥便已經不值得認同了。因為,在他的眼里,已然是他的那些朋友更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