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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中的書罷了。

偶爾,謝錦言和他的那些好友們為了避冷落了錦頤,還會時不時的牽扯出一些話題,來引得錦頤跟著搭上兩句話。但每逢此時,錦頤也都只是以「嗯」「對啊」「是的」的詞匯,輕易地將話題敷衍過去。

久而久之,他們便也都明白錦頤其實並沒有想要參與他們的話題的想法,於是便也不再去打擾看書看得入神的錦頤了。

他們其實猜得沒錯,錦頤的確是不想參與他們的話題的。也正是因為不想參與,所以才會從家里帶了一本書來看

如今的文人們湊在一起,所談論的無非便是文壇近況和當下的時局近況了。但無論是哪一種,錦頤都是不想發表自己的見解的。

文壇中誰的文章脫穎而出,誰的寫作方式高明與否,與她並無半分關系。時局近況,既然不由他們來掌控,那么無論他們爭論得有多激烈,於政況而言,其實都沒有半點作用。

所以,說到底,她其實不是很能理解這一群人究竟是在這隔間中爭論、擔憂些什么的。政府如果當真想要改變些什么,不用他們說,它也會改變。政府如果不想改變,那么不論他們爭出了怎樣的結果,最終也只是徒勞。

面對著諸如此類的爭執,面對著謝錦言也早已爭執得面紅耳赤的面龐,錦頤的心中極為平靜,甚至還生出了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她從不願意承認自己攛掇離開南京是對未來的逃避,此刻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清醒,是一種獨屬於後世之人的漠然。

她懶懶坐在謝錦言的一旁,微微的低垂著頭,一字一句的讀著手中的歐洲游記,極為安靜。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刻意去感受,你甚至都無法發覺她的存在。任他們的討論天南海北,她也只是仿若置身事外,不聽不看便是安然。

原本,她是可以一直靜靜地等到這場茶話會散場的。但臨近散場之前,他們關於最後一個話題的爭論,最終還是將錦頤從書里的世界給牽扯回到了現實。

或者,那已經不能夠再稱之為爭論,而已經可以算作是爭執了

在所有的問題都已討論完畢,所有人都該在日頭更勝之前回家用餐休息的時候。這聚會當中的一個人,忽然便嘆了一口氣。

在場之人幾乎都是好友,所以幾乎就是在看見那人神態懨懨的時候,便立馬有人問了他一句,「怎么了?」

若是沒有人問,那也還好。但此時既然有人問了,那人便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苦著臉道:「還不是我那妻子……」

畢竟是有名的文人,那人三言兩語間便將事情的來由給道了個明白

那人的妻子是時下的一位新潮女性,在嫁給那人之前便頗受追捧。才子佳人,文人和新潮女人的結合,原本是這個時代的新青年極為追捧和熱衷的一件事。但自結婚以來,他的妻子因著他時常同友人去諸如大上海、百樂門等場所聚會以後而殘留的女人香粉味兒,已經同他鬧了許多回。到了現在,他其實真的是有些疲憊不堪了。

他將事情的原委道出之後,幾乎這文人里半數以上的男子便對他予以了聲援,直數落著那位新潮女性不明事理。只有少數一兩個男子還保留著沉默,眼睜睜地瞧著顯然同男文人們持著不同意見的女先生們同他們漸漸爭執了起來。

而等到錦頤從書本中抬起頭時,所聽到的,恰好便是一位心思極為敏捷的女先生對那些文人們的問話

「在場文人,八成都是自國外留過洋回來的,十成都是支持革新的。豈會不知道西洋人都是一夫一妻制的?結了婚的人,怎么還能在外面這么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