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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情緒,是在她艱難地在人群中瞧見了國民軍校的隊伍後消失的。

這是上海七月的一個下午。七月的上海,已經開始有些灼熱了,尤其在這人潮流動的火車站,更是連空氣都似乎帶上了一股燥意。

國民軍校這一期新生,在上海召的新生統共都不足百人,女生更是只有七八個。但那百人的家屬們加起來,卻也是不小的陣仗了。然而,那所有的人中,真正吸引了錦頤視線的,其實是軍校派來招生的那些老師們、身上清一色地軍裝和配備著的槍、械。

剎那,錦頤的心里哪還剩了其他的情緒?她整個腦子里都只剩下了一句「她要在戰場上廝殺到底」在不停回盪。

她忍不住的想要快步走上前去報道,卻又不得不顧及著齊玉茹的速度,小心地抑制著心里的沖動,縮小了自己越邁越開的步伐。

好不容易進入了隊伍的范圍之內,錦頤恢復了平靜的心緒,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那些軍校老師的跟前報道入隊。

「真沒想到你真的能通過步兵的考核,」孫海在錦頤的名字後劃了個勾,抬起頭來對錦頤笑得十分溫潤親和,「.…..謝先生?」

那一聲「謝先生」,大略是他不知從誰的口中得知了她文人的身份後,才用來打趣她的。錦頤看得出來,他是純粹的在為自己感到高興。

「不過,步兵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艱辛的專業。女步兵,你還是咱們學校頭一個,只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吧。」前頭一句話話音還沒停多久,孫海便又繼續開口道。

年已四十,與少年時的意氣風發不同,到了這個年紀,他想的最多的,便是培養出一個又一個的好將領,能夠帶領華夏走上新紀元。所以不論男女,他給予學校里的學生們最多的,便是一聲又一聲的鼓勵。

「謝謝孫老師。」

錦頤恭謹的對著孫海傾著身子弓了弓腰,等得到了孫海的指令之後,才轉身回到了齊玉茹三人的身邊。哪知她剛一走近三人,首先瞧到的便是齊玉茹捻著手帕抹掉眼淚的模樣。

人間萬事,凡是沾了「離別」兩個字的,總不會是什么讓人開心的事。那些送行的家屬里,老太太和年輕的小姑娘們又占了大多數,一個穿著一個,齊玉茹原本還強忍著的淚意便也就再忍不住了。

「哭什么?」錦頤無奈的接過了齊玉茹手里的手帕,替齊玉茹拭了拭眼角的眼淚,「你應該鼓勵我早些去沖鋒陷陣的,這樣,我興許就能早些回來了。」

她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便扯了一句連她自己看來都荒誕無比的話。但是,不知道是齊玉茹真的信了,還是她自己重新又強忍起了眼淚,她漸漸也沒有再啜泣了。

錦頤松了一口氣,也不想再去深究。

大約就算其他方面怎么變,她生來鴕鳥的心里總也變不到什么地方去。她只要沒有看見齊玉茹的眼淚,便能騙得自己故作不知。等到她離開了,她的生活里只剩下訓練、訓練、訓練了,她想,她便也沒有再多的心思去想了。

「嗚」

火車到了。

錦頤從謝錦言的手里提過了行李箱,對著三人道了一句「你們回去吧」,轉過身便進了站台,登上了火車。

這一趟火車是通往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