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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夢 倉中鼠 1248 字 2021-03-20

的,估摸著今兒要說不出個所以然,八成就可以躺著出去了

「陛下」,張睿正色道,「如今北疆戰急,胡人剽疾勇猛,此為北風;國境之內,朝堂之上,人心浮動,執戈相向,此為南風。北風雖強,不過是空有浪花,看著嚇人,終難動大宣根基;南風雖柔,然吹的人心生漣漪,人心壞了,才最可怕」

言到此處,他頓了頓,「再則,軍中素有『兵不厭詐』之說,安知那童謠不是胡人詭計?只怕陛下的將士勇猛過人,胡人自知不敵,就想這歪點子,意欲扇動有心人,壞大宣的根基。臣知太傅一心為民為國為陛下,清廉耿介,勤儉養德,公正無私,視法紀猶如聖言,視聖言堪比天命,夙寐夜興,勞累如斯……」

他那句『夙寐夜興,勞累如斯』一出,忍了許久的眾官員,噗地笑出聲,又怕被記恨,紛紛把手抵在嘴邊,一個勁兒地咳嗽

錢楓那臉已紅了一半,「張睿,你……你……」,錢楓你了半天,沒個結果,忽地眼眸一轉,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聽聞張睿昔日與楊珏交好,空穴不來風,張睿未有偏袒之嫌。若是楊珏無異心,也便罷了,若是有,那張睿豈不是為虎作倀?」

「錢太傅這話著實奇怪,臣不過是恰好做了清平縣的知縣,恰好讓小吏將鎮北將軍從河里撈起來,別說是個活人,就是阿貓阿狗,臣見了,也萬不能置之不理,不過是萍水相逢,哪里有什么交好?」

張睿愈說臉上愈是凝重,眼灼灼地望著蕭玄,義正言辭極了,「臣知,臣所行為小善,比不得錢大人,路過煙柳巷,總能救幾個失足的少男少女,帶回去,好好安置,以禮教習,以德感化,時時相與消減寂寞,日日夜夜講經談學。臣就奇怪了,太傅從那巷里,救回來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難不成個個兒都與太傅交好?」

錢楓年過半百,愈老愈是風流,最愛『一樹梨花壓海棠』,那少年美人,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張睿這話講得委實到位,錢楓的臉氣成了豬肝色,眾官員強忍著笑,臉上異紛呈,獨柳安直愣愣站在那兒,眼里冒著火,燒得臉都灰了

「哈哈哈……」

殿上爽朗的笑聲,打破了殿中寧靜,殿上之人笑得開懷,恣意,聽得張睿脊背發涼

「張卿以為,此事當如何?」

張睿低首,愈發恭敬,「臣以為邊疆鏖戰,如火如荼,臨陣換將為軍中大忌,必不可取。聖上不若效太/祖之法,擇一可信人,遣往邊疆,為聖上耳目」

「朕遣卿去,如何?」那聲音含著三分威懾

張睿只覺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此誠危急存亡之秋,張睿當機立斷,撲通跪下,「陛下,臣一心為陛下分憂,然臣位卑才疏,又加身體羸弱,大宣將士皆為世間好漢,臣一介書生,恐不能令人信服,邊疆苦寒,臣亦怕病弱,未能為陛下盡力」

「卿快請起,卿有心,朕便歡喜。朕這就擬詔書,封卿做監軍,有朕的詔書在,誰又敢不服?」

蕭玄說著,不知怎想的,偏頭對身邊的近侍道,「快去取朕的紫貂裘來!」

自家聖上思維異於常人,對自己又格外關懷,每每上朝,張睿都能深切地感受,何為刀俎,何為魚肉

蕭玄取過近侍手中的貂裘,緩緩從殿上下來,將貂裘親手與他披上,柔聲道,「卿且受些苦,做朕的耳目,如何?」

此時雖說入了秋,然暑熱未消,張睿裹著厚厚的貂裘,內心凄涼無比,實實在在感受了把冰火兩重天

別說邊疆,就是閻羅殿,皇帝老子讓去,他也不敢說個『不』字,何況他對楊珏確有私情

錢楓一黨見皇帝與張睿這般光景,心中雖憤懣,可畢竟都是長尾巴的,乖乖的沒了話